那一劍實在太絢爛太美麗了,如果給他一次後悔藥,他肯定不會沉迷與欣賞這一劍的美,而是掉頭就跑。
不對,是壓根不接這個任務,和這個妖孽離遠一些。
他躺在地上不停地扭動,陣陣慘叫響徹整個彆院。
可惜他們之前在彆院四周布下了陣法,這裡發出的任何聲音都不會傳到外麵去。
他隻能求助地望向同伴,當然不會幼稚地認為這些人會救自己,而是他們要完成任務,就隻能同時出手擊殺這個小白臉。
到時候自己再把這些年攢的棺材本拿出來求這些同伴幫忙,找到組織裡的神醫將手腳接回來的。
他如今的修為,有著極強的恢複力,到時候手腳重新愈合,雖然修為大受影響,但應該也足夠他混口飯吃了。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那些同伴並沒有如同他期待的一樣飛下來,反而看都沒看他一眼,第一時間就轉頭就跑,包括原本神情最輕鬆的春九娘。
開什麼玩笑,見識了剛剛那絢爛的一劍,大家知道那猶如鴻溝般的差距,就算上去也隻是送死。
雖然他們很多時候甚至不怕傷亡也會勇敢完成任務,但沒有一點希望必死的局麵,再冷血的殺手也不會去送死。.??.
他們很有經驗,分彆往不同的方向跑。
對方就算要追,也隻能追上某幾個,總有人能跑掉。
現在就看誰是那個倒黴鬼誰是幸運兒了。
春九娘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那麼囂張,那麼多話,那個小白臉肯定對她印象最深刻,要追的話多半是追她。
果不其然,她很快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巨大吸力,她甚至控製不住身形,失去重心往後跌去。
她心中一片死灰,但還是本能地往後撒了一波毒粉。
不過當她回頭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那個人並沒有在她身後,而是隔著數十丈在隔空攝取她!
要知道她好歹也算個高手,竟然隔這麼遠被對方吸回去,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讓她更瞠目結舌的是,她發現其他幾路逃跑的刺客,同樣被一股看不見的吸力吸了回去!
同時吸這麼多人?
組織中那些供奉和長老恐怕也做不到這樣的地步吧?
其他幾名刺客也駭然地發現了這個事實,那個小白臉隨隨便便站在院子中央,手心仿佛有個黑洞一般,將所有人都往那邊吸。
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殺手,徹底打消了逃跑的念頭,此時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索性搏一把。
對方不是吸他們過去麼,那他們就同時施展自己最強的攻擊之術,在被吸到跟前的一瞬間爆發出來,讓他知道和人打擂台也許是分勝負,但和殺手交手,隻分生死,不分實力高低。
可就在這時,他們忽然驚駭發現渾身元氣不受自己控製,直接脫體而出,源源不斷被對方吸取。
“蚊……蚊道人?”
“不對,蚊道人是女的,這難道是更厲害的蝠先生?”
幾人驚駭欲絕,能這般吸人功法的也隻有那幾位傳說中的邪道巨擘,其中蚊道人和蝠先生名聲最響,之前有傳聞他們已經死了,可現在看來真想呼那些人幾巴掌。
待幾人被吸到那小白臉跟前,渾身早已沒了一絲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哪裡還有力氣攻擊對方。
祖安也有些驚訝,似乎隨著自身實力提高,饕餮吞天訣的威力也更誇張了。
他很快收拾好心情,冷冷看著幾人:“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幾人臉色微變,有人動了動嘴。
祖安沒有阻止,就那樣看著對方。
可那人卻神情大變,因為他發現自己此時連咬破牙齒裡藏著的毒藥都做不到。
祖安暗暗冷笑,之前接觸過殺手,知道他們都經曆過嚴格的訓練,一旦被擒為了避免遭受酷刑生不如死,會果斷了結自己性命。
所以他才特意以饕餮吞天訣吸了這些人的功力,讓他們連自儘的能力都沒有。
祖安隨手彈出幾縷勁力,將其他幾人都打暈,唯獨留下了那個春九娘。
春九娘見狀不禁眼前一亮,儘管已經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儘力搔首弄姿:“公子年紀輕輕竟然神功蓋世,又長得如此英俊瀟灑,妾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子,如今已經徹底淪陷,今後做牛做馬,一定好好服侍公子。”
祖安眼皮跳了跳,這世上的女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動不動都要給自己做牛做馬?
他冷哼一聲:“收起你那些把戲吧,你認為我會看得上你這種貨色麼?”
剛剛對方那些話可見她平日裡是怎樣的邪惡,自然沒必要給她留麵子。
春九娘臉色一變,望了望她懷中的謝道韞,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之色:“妾身蒲柳之姿確實比不上公子懷中這位姑娘,但這位姑娘中了我的毒,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就算清醒過來這輩子也會被媚毒纏身,每日需要大量的歡好才能緩解,從此成為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到時候比起妾身還不如呢。”
謝道韞此時還殘存著幾分神誌,聞言原本紅潤的臉上此時都變得蒼白了幾分。
如果是給祖大哥的話,她其實並不那麼抗拒,但如果真變成了春九娘口中的那種女人,絕對是生不如死啊。
這時祖安冷笑一聲:“你當我傻麼,還想用這種話術騙我,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藥,直接涼水洗一洗不就恢複過來了。”
嚴格說起來他可算這方麵的大行家了,好幾次遇到了類似的事情,都已經總結出經驗了。
如果第一次中毒的時候沒有及時化解,確實容易變成她所說的那樣。
但關鍵在於這個解毒未必需要什麼特殊解藥。
他直接帶著謝道韞飛回了屋內,隨手一揮,屋中的蠟燭便直接熄滅。
然後他衣袖一卷,索性將所有的蠟燭全給扔了出去,緊接著對謝道韞說道:“令兒妹妹,等會兒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