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些發白,雙手緊握,骨節微微發白。
蕭如君猶記,十五年前的雪夜,他做出這一生都為之愧疚的決定後,那個自己心愛的女人抱著自己僅有兩歲的血脈,踏著滿地銀霜而行。
“蕭如君,從今以後,你我再無關係!”
女人平靜的話語與如今蕭舞的話語如出一轍,回憶如刀,斬入蕭如君的內心。
足足十多個呼吸,蕭如君都沒有開口。
整個宴會內也一片寂靜,許多人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由暗自咋舌。
對於蕭如君的往事,有些人知曉一二,現在看來,傳聞似乎有幾分屬實。
當初蕭如君為了權勢,拋妻棄女,與另一名大族千金結婚。
蕭如君神色漸漸平複,他知曉,今天已經不適合在這裡與蕭舞多說了。否則,他會被整個靜水的權貴所笑。
他眸光微動,落在了秦軒身上,尤其是目光掃過秦軒握著蕭舞的小手,目光微沉。
“你是誰?”
蕭舞據他於千裡之外,卻對一個陌生的少年親昵有加,多少讓蕭如君心中升起幾分敵意和不爽。
蕭舞微微皺眉,剛要開口,秦軒卻向前一步,率先出聲,“秦軒!”
對於秦軒的這分舉動,蕭如君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在他麵前,這少年居然還如此平靜?
“那你知道,她是誰?”
“蕭舞!”
秦軒淡笑著,拉著蕭舞的手始終沒有放開。
“她是我女兒!”蕭如君聲音有幾分冰冷,一股氣勢從身上磅礴散發。
這是久居高位的氣勢,在這滿是靜水權貴的宴會中,如羊群猛虎,無一人能與其爭鋒。
“她說了,這一麵後,與你再無關係!”秦軒笑著,淡淡的說道。
這番話語,倒是讓滿場權貴倒吸一口冷氣。
即便是莫清蓮也是如此,眼中多少有幾分急切。
“這小子瘋了?他知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誰?敢對蕭如君這麼說話,就算是莫家的大少也絕對沒這個膽量,更何況,他姓秦!”
“臨海沒有一個秦姓的世家,這小子……嘶,他居然在牽著蕭舞的手?難不成是蕭舞的男朋友?”
莫清蓮嘴唇微抿,她望著秦軒平靜如水的神情,臉色複雜。
蕭家可不是臨海的世家,秦軒固然有宗師之力,但在蕭家麵前,一位宗師又算得了什麼?
即便是蕭如君,他身邊至少也有三位以上的宗師,秦軒若是激怒蕭如君,恐怕也會有生死危機。
蕭如君的臉上有些涼意,他望著秦軒,緩緩道:“你知道,在臨海,不論你是哪一家的少爺,在我眼中,也不過螻蟻。”
“如果我想,你明天就會如同街頭的野狗一般,再無人問津!”
這番話,說的很平靜,卻讓在場的所有千金大少,不由頭皮發麻。
沒有人懷疑蕭如君話語的真實性,蕭如君在臨海是三市霸主,在江南,也有五市的營盤,即便是江南的三大世家也不願意與一個蕭如君為敵,更何況沒有宗師的臨海了。
蕭舞暗暗皺眉,卻並未出聲。
秦軒淡淡一笑,仿佛充耳未聞。
他靜靜的望著蕭如君,嘴角微挑。
“怎麼?蕭家的蕭如君在女兒麵前丟儘了威風,便要在旁人的身邊找回來麼?”
秦軒抬頭,與蕭如君深邃的眼眸對視。
秦軒的眼眸猶若黑夜的星空,平靜的望著蕭如君,一字一頓道:“蕭如君,也不過如此!”
一語出,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