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了,不過如觀經晦澀,舍利難結,或許要需要數年。”蕭舞聲音渺渺,“這一次下山,我去了一趟蕭家祠堂,見你一麵,或許再見之後,便是數年之後了。”
“閉關麼?”秦軒眸光微微沉了沉,“還不曾放下?”
蕭舞笑而不語,她輕輕轉身向門口走去。
她要走了,步行數千裡,隻為了這短短的一麵。
秦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最後卻是幽幽一歎。
直至佳人的身影消失,他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也罷!”
秦軒負手,望著遠處龍池,目光悠遠深邃。
……
龍池山腳下,蕭舞身披佛衣而行。
“出來吧!”
她的腳步頓住,也不曾回頭。
山腳處,一道身影徐徐走出,莫清蓮望著蕭舞。
“就這樣不告而彆?”莫清蓮略有幾分責怪,她是認識蕭舞的,有些接觸,算上是朋友吧。
“為他一人而來,避世之人,何必惹煩絲?”蕭舞輕笑著,“我又不會與你爭秦軒,莫清蓮,連我這樣一個避世之人也要忌憚麼?”
莫清蓮臉色微微變了變,搖頭笑道:“是有幾絲忌憚,我很清楚,你在秦軒的心裡不一樣。”
“同樣,秦軒在你的心裡,同樣也不一樣!”
莫清蓮此刻更像是吃醋的小女子,毫不掩飾心中的念頭。
“誰知道你會不會腦子一熱,拋下你的佛經,褪去你的佛衣,與我爭上一爭。”
蕭舞不由啞然失笑,她輕輕轉身,搖頭道:“那你多慮了!我既然決定與古刹為伴便不會再入世俗。”
莫清蓮笑著,“我知道!”
“不過還是想要見一見你,我知道你未必放得下秦軒!”
莫清蓮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是一歎。
哪怕是秦煙兒,君無雙,她都不曾有如此危機感,唯有眼前這個出家,避世的女子,卻讓她如臨大敵。
因為莫清蓮清楚,蕭舞在秦軒的心中占據了很大的位置,甚至,蕭舞喜歡秦軒。
蕭舞一笑,“或許吧!”
蕭舞眸光平靜,望著莫清蓮數分鐘,隨後,她輕輕轉身,佛衣婆娑。
“莫清蓮,你會是一個不錯的妻子。秦軒交給你,或許也算是了解我一件心事!”
“爾後數年,我會一直在普羅寺,避世悟佛,你不需要去擔心什麼。”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
蕭舞腳下微頓,背影與那繁華的金陵倒影著,卻仿佛容不下她一人。
“我蕭舞曾禮佛一生,但自劫後,我蕭舞的佛便已經成空了。”
“我母親禮佛一生,卻得如此下場,既然如此,我禮佛何用?”
這一刻,蕭舞的眼眸不在空靈,她微微垂眉,誰也不知她眼中所含何意。
她聲音悠悠,似對莫清蓮言,又似對自己語,“佛渡世間苦厄,卻不能渡我!”
“自那年薄雨中,我心中佛便已經死了!”
“隻有那門前一人,為我卻扛下了整片天地!”
“自那之後,我蕭舞心中……再無佛!”
“隻有一人!”
蕭舞踏步,聲音在這一刻如印天地。
“秦軒!”
“為我蕭舞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