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大殿內,氣氛凝重如山。
主位上,李玄道巍然而坐,四周,諸多道君旁坐。
在李玄道身遭,更有八人,僅比李玄道微低半分。
天雲宗八大長老,天雲九山,各山之主!
李玄道眸光平靜,望著這一道道身影,“可都歸來了?”
他聲音沉緩,具宗主威嚴。
旁邊八人,有老有少,老者老態龍鐘,似乎瀕死,少者僅有十六七少年模樣,坐在椅上,眼含滄桑。
“除卻山凰等幾人,近乎都已歸宗!”一名少年長老徐徐出聲,引得四周道君矚目。
雲河!
天雲宗道君巔峰,據說已經遊曆在天雲宗外萬載,求破大能壁障,如今萬載歸來,竟然從中年化作少年之身,令人咋舌。
“嗯!”李玄道輕輕點頭,他眸光掠過天雲宗一眾強者,這才道:“想必爾等應該已經知曉幾分了,韓霄秘境,宗門內出了一個了不得的小家夥,橫掃秘境,得四品重寶,不僅如此,還登上了十萬年都都無天雲兩字的北荒天驕榜第一位置。”
“不過,福兮禍所依,霧玄之死,幻雲宗兩百餘化神弟子性命,荒寶樓弟子、嫡係弟子血仇,我天雲宗也不免要擔下。”
李玄道聲音平靜,無驚無懼,“這次,喚爾等來此,所議,便是破劫!”
“幻雲宗莫說,幻元天資如妖,更有大乘至尊坐鎮。荒寶樓更是號稱振臂高呼,墨雲星六分大能齊至,更有荒家至尊。”
伴隨著李玄道聲音徐徐響起,在場的道君,大能,皆是臉色凝重到極致。
李玄道聲音繼續響起,“更有霧家,中土第一大族,三大至尊震怖墨雲星,莫說是我天雲宗,便是中土諸多神國,亦要敬畏之。”
音落,整個大殿似乎都沉默了。
超五十道君,七位大能皆是神色凝重。
忽然,雲河開口,他望著李玄道,“宗主以為如何?”
他不曾質疑,而是先問李玄道,所有人目光在這一刻皆是聚集在李玄道身上。
這種目光,猶若性命交付,便是李玄道大能之境,亦覺群山在背脊。
“既是我天雲弟子,同境生死,若是敗了、死了,那是技不如人。”李玄道淡淡開口,“但若是一群老家夥想以勢壓人,想要踩一踩我等的骨頭。讓我等骨頭折幾分,親自交出將性命托付給天雲宗的弟子。”
“我想,我是不會答應的。”
李玄道的聲音很平緩,卻也很沉靜。
在場眾人,皆是心中微震,他們望著李玄道,似乎知曉這位宗主心中的決定了。
雲河等人微微皺了皺眉頭,最後卻也不曾質疑李玄道的決定。
修真本就逆天而行,強者更身負傲骨,明知成仙路前生死劫,亦要逆天而行,渡劫成仙,哪一個不是傲骨錚錚之輩。
天雲宗更是如此,為守一顆天雲神樹,百萬載,數十至尊隕落,數萬弟子喋血,依舊不曾棄之。
李玄道望著在場眾強,有些骨子裡的東西,身披天雲服飾這麼多年,早已經烙印在這群家夥骨子裡了。
“宗主!”忽然,有一名老者開口。
李玄道轉頭,望向那老者,老者號風玄,是他師叔輩分,一個足足活了近七萬年的老人。
“師叔請講!”李玄道帶著一絲敬意,緩緩道。
“老朽聽說,宗主將首席弟子身份送給那長青,還要為他煉製一件六品法衣?”風玄聲音蒼邁,嘶啞,“首席弟子,我天雲宗數萬載不曾有了,他一介化神,是否過早了些?”
李玄道點頭,“的確過早,可此子有成首席弟子的資格,有親自提及,我拒絕不得。”
一旁喲不少道君嘴角微顫,拒絕不得?堂堂宗主若想拒絕,一介化神弟子又能如何?
他們自然清楚,也不說破,李玄道如此決定,對於他們而言也不在乎什麼。
首席弟子看似風光,實際上卻也不過是虛名罷了,他們並不在意。
風玄微微點頭,忽然他再次開口,帶著那七色玄紋戒指的手指輕輕的敲擊在手背上。
“宗主,非老朽多事,可我聽聞,此子身負傳承,於我天雲宗不懷好意啊!”風玄聲音響起。
刹那,整個大殿內一片死寂,不少道君眼眸凝重,連李玄道亦是如此。
“師叔,何出此言?”李玄道微微凝眸,望著風玄。
“老朽不想詬病此子,宗主也曾說過,此子有身藏混沌之象,天機難測。隻是憑借他一介化神,便是仙土傳承,但若無人為他遮掩天機,怎能連天機門都不可測。”風玄滿麵平靜,“這是其一!”
大殿內,誰也不曾做聲,包括李玄道。
“其二,我玄山寒峰的那個叫流寒的真君,不久前曾找我。”風玄輕輕道:“此子為西雲國人,與那長青略有仇隙,這點我知曉,但他卻帶來了一個我不得不加重疑心的人。”
“長青,自詡滅門寒風宗的雜役弟子,算其骨齡,應該相差不大。”
“但寒風宗被滅門,也不是所有弟子被屠戮一空,流寒帶來了寒風宗僥幸活下來的人,此人,恰巧是寒風宗外門執事,掌管寒風宗雜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