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戰佛寺,浩瀚佛寺之中,佛光彌漫。
一位和尚,一襲白衣,靜靜坐在菩提樹下。
“那小友與太玄聖宗之戰,應該臨近了吧?”和尚低眉,指尖輕弄玉葉。
“就在近日!”太清老道歎息一聲,他微微搖頭,“小友這次,可是大劫,那可是仙脈大宗啊!”
“那又如何?眾生平等,仙脈,便要高高在上?”和尚低語,“太玄聖宗也好,修真界十五大仙脈也罷,都不過是秉著前人餘蔭罷了。”
“我等無根浮萍,難不成便要低於他們一頭?”
太清老道苦澀一笑,歎息道:“話雖如此,可人在屋簷下……”
“未必非要低頭!”和尚微微抬眸,望向太清,“你若想抬頭,誰也不會攔你,無非便是一死罷了!”
“唉!”太清老道歎息一聲。
“行者,非人人是你,也非人人是小友,我等入修真界,是為問大道而來,為尋先輩之路,不是為與人爭一時之長短,較一瞬之高低。”
“所以你才被太元宗區區一介二品宗門欺辱,我鬥戰佛寺,放眼周遭,一品大宗也要避諱。”和尚淡淡道。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禪,小友,有小友的路。”
“既然踏入此中,自有其命途!”
太清老道微微搖頭,這和尚雖然收斂了性子,可骨子裡的那份桀驁,卻是改不掉了。
“你覺得,小友能夠破劫麼?”太清老道悲苦道。
“若能,那便為其恭賀,若不能,便好好照料其親友。”和尚手中玉葉消散,雙手合十,“如今你我,皆參與不得。”
……
“昊兒!”輕喚之聲響起,一名女子身披佛衣,溫婉的望著秦昊。
秦昊在一顆菩提樹下盤坐,聽到喚聲,緩緩睜眼。
“蕭舞阿姨!”秦昊目光微頓,連忙起身。
“還未想透?”蕭舞輕笑著,“你父親也是,光顧自己胡鬨,也不好好為你開解。”
“蕭舞阿姨,父親為我開解了,可……”秦昊微微垂頭,“昊兒不懂。”
“不明白,明明如昊兒這般的生命,或許也是他人之子,也是他人之兄,卻隻是因為父親一念,便要橫死。”秦昊如若自語,“修真界,修真一途,僅僅隻有這殺戮麼?”
蕭舞搖頭,輕輕歎息。
秦昊的性子,與秦軒不同,與君無雙也不同。
父母皆不是在意一人之生死,甚至百萬人之生死之人,偏偏秦昊,卻如此良悲。
“你父親是為了你,方才會如此,就如同你母親對於你而言,獨一無二,若是有人欲殺你父母,你待如何?”蕭舞靜靜的望著秦昊。
“自不會坐視不管!”秦昊有些茫然的開口。
“若十萬人皆想要殺你父母又如何?”秦昊微微沉默,他足足頓了一刻鐘,方才緩緩道:“若實力可以,我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管。”
“若實力不可以呢?”蕭舞目光微頓。
秦昊的麵容有些痛苦,最終道:“那便以命付之,殺!”
“昊兒,這與你父親所為,又有什麼不同?”蕭舞搖頭道。
“可千羅宗宗主想殺我,那殺千羅宗宗主便可,何必要連千羅宗其餘人,乃至傲雪宗百萬生靈都……”
蕭舞淡淡一笑道:“世間因果,何其複雜,你怎知道,那百萬人中,無想殺你,能殺你之人。”
“你父親,隻是不想你再遭受這些危機罷了。昊兒,這是你父親的性格,也是你父親對你的愛憐。”
“莫要以為,你父親高高在上,實際上,他膽小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