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界映照破碎,露出其內一道人影。
太始伏天,渾身被枷鎖貫穿,懸掛在這天地中。
在太始伏天的身旁,有人悶哼出聲,向後一步踏出,便出現在太始伏天的身後。
他透過太始伏天的血染發絲,冷冷的望著秦軒。
劍光忽然潰滅了,消散於天地之中。
秦軒握著萬古劍,身後的墨發靜靜而起。
他望著伏天身上的枷鎖,傷口,甚至血液,都讓他心中有一種怒意。
太始伏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抬頭,望著前方的秦軒,她雙瞳灰暗,似乎是被禁錮了目力。
有人封住了她所有的感知,包括本源。
但太始伏天卻仿佛有一種感覺,有人來了,那種熟悉到極致。
“秦長青!”
太始伏天身後之人淡淡道:“你若再動手,我便取此女一道本源!”
說罷,隻見太始伏天身後之人,便手掌猛然一震,有祖力直接衝入到太始伏天的下腹部,在太始伏天滿是猙獰的麵容內,硬生生的拉扯出一道金色本源。
太始伏天如若承受著無比的劇痛,她渾身顫抖,幾近昏厥。
硬生生的被扯斷了一部分本源,這就相當於硬生生的從身上撕扯下一大塊連著心、連著骨的血肉。
這種痛楚,難以與外人道,不曾經曆的人,更是難以想象。
太始伏天在承受如此痛楚,她卻仍舊忍受下來,論心境,她同樣固若金湯。
秦軒眼中祖力隱隱泛起漣漪,他手中萬古劍沉寂了。
“師……父!?”
忽然,從太始伏天的口中,滿是顫抖,滿是難以置信,更有一種喜悅,如同在永夜之中浮沉不知多少歲月,卻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太始伏天望著前方,那不是秦軒所在的方向,但她仿佛知道秦軒就在附近。
縱然是本源被扯斷的痛楚,太始伏天似乎也忘記了。
她忽然露出了笑容,發絲散亂,染著血的皓齒朱唇開啟。
“您回來了!?”
回來了!?
秦軒自以為與太始伏天相隔時間長河,對於太始伏天而言,何嘗不是如此!?
她親眼看著,秦軒投身入時間長河之中,親眼看到,秦軒破了仙界那不可逆轉的大劫。
秦軒或許心安理得,但不代表,太始伏天心安理得。
秦軒望著太始伏天,他握著萬古劍的手掌輕輕一顫。
這是他的大弟子,太始伏天。
不輸於這世間任何人!
“秦長青,你握劍何意?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
站在太始伏天身後之人,何曾有秦軒與太始伏天的感受。
他反而冷笑著望著秦軒,看向秦軒的目光,更像是一隻隨意戲弄的貓狗。
秦軒回過神來,他一雙玄瞳靜靜的望著那一人。
忽然,秦軒踏出一步。
那一人渾身警覺大作,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隻見天地就像是被破開的滄海。
無儘的天地之力被一分為二,向兩側洶湧而去。
太始伏天發絲如若被拉直,向後湧動,秦軒手握萬古劍,出現在太始伏天身後,他一劍橫在此人的喉間。
秦軒未曾看向這一人,他薄唇隻是輕動。
“嗯!”
“我回來了!”
音落,劍動,一劍割喉,震滅本源。
我秦長青在,傷我弟子者……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