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的心神動了,他有一種感覺,那剛剛絕對不是幻覺,也不是巧合。
若是來自其心中的幻境,秦軒早已經經曆過不知多少次,這一次在這梧桐林,花葉彙聚顯像,卻是截然不同。
他眉頭皺起,繼續向深處而去。
究竟是幻境,還是其他,便是秦軒也不得而知。
“出這業赤泉後,我應該去問一問瑤帝。”秦軒心中輕喃。
四周,梧桐林依舊,一片赤金,繚亂人目。
伴隨著秦軒深入,大約走了近乎百息之後,前方的梧桐林再次變化了。,
無數的梧桐花葉彙聚,這梧桐花葉,仿佛打開了一處通道,連通另一片天地。
秦軒在這一片天地中,他看到了一座碑。
“這是……”
秦軒瞳孔微凝,著一座碑,立在他未曾見過之地。
隻有一座石碑,上麵一塵不染,立在白石台上,碑上有字。
‘秦軒,秦長青之墓’
僅僅是七個字,碑後也無墳,隻有一息白衣,疊的整整齊齊,隻有一把劍。
秦軒看到了那一把劍,臉色愈加變得凝重。
無人比他更了解那一把劍是什麼,儘管,模樣與他手中如今的萬古劍尚且有些不同,但秦軒仍舊認出來此劍便是萬古。
萬古劍,衣冠塚,白石碑……這些,無一不代表著,他秦長青已死,隕落在了諸天內。
秦軒望著這一幕,他明明活著,明明身在此地,卻看到了自己的墓碑,自己的衣冠塚。
忽然,他動了,便要踏步,眼前一幕,卻直接渙散,如若鏡中花,水中月,可觀可不可觸及。
秦軒神色淡漠,可心神中卻泛起了漣漪。
如他所言,這世間誰人不死!?
“看來,此地已經認定我死路一條。”秦軒忽然自嘲一笑,他目光平靜,心中愈加平靜。
生死,他何曾在乎過?力之極儘,生死無憂。
更何況,眼前儘數虛幻,是否為真也不一定。
他又在梧桐林走了片刻,無數梧桐花葉再次彙聚。
這一次,他看到了一把佛珠,有一位白衣僧人,斷了一臂,坐在了一處斷裂的牆頭上。
僧人抬眸望向天空,忽然,似有所察覺。
他在與秦軒對視著,眼神中似有震驚,隻見白衣僧人欲動,忽然梧桐花葉紛飛。
秦軒望著這白衣僧人,陷入到沉默,那是鬥戰,斷了一臂,但其氣息,神態,卻像是曆經了什麼,也變得愈加沉穩。
他仍舊是孑然一身,桀驁麵天地,那一處牆頭,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長生仙城的牆壁。
隻是匆匆一瞥,秦軒卻看到了太多。
長生仙城的破敗,有人對長生仙城下手了,是在他‘隕落’之後?
“是神道麼?還是其他!?”
“業赤泉內,代表的是未來,還是真的虛幻!?”
秦軒呢喃自語,“不對,或許隻是業力幻化而成。”
所謂業力,自是因果,集他秦長青如今身上之因,所成之果。
他秦長青身上,惡因太多,光是神道一脈的惡因,便足以讓他承受超乎想象的惡果。
而他,更是向來行事無忌,縱然心中盤算,可就算是天算也算不儘所有,遑論他秦長青。
在這梧桐林中,秦軒收斂心神,他再次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