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後,九天十地內,神道一脈會為所有的生靈所不恥。
他們的弟子,走到哪裡,都為人所敵視。
這是汙名,注定會伴隨著神道一脈極為漫長的歲月。
不止於此,還有多少人,都將劍指神道一脈。
這才是這秦長青,最後的一劍,這才是他秦長青,抬頭一氣斬神明。
這一劍,是他秦長青之悲怒,也是九天十地多少天驕之怒。
這一劍,也是立於在九天十地不知多少生靈的心中。
永夜帝宮內,永夜古帝輕喃出聲。
“此子,當無雙!”
……
九天十地內,無數生靈額頭前的業火破滅。
然而羅古天內,長生仙城內,卻是陷入到一片死寂中。
城主府,君無雙靜靜的盤坐著,伴隨著那一縷業火的破滅,她仿佛堪堪才回過神來。
她並未有悲傷,她反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怎麼還是如此驕狂!”
可當這最後一個字落下,君無雙的雙眸內卻是有止不住的淚水流下。
她忽然捂著胸口,仿佛渾身的血都聚集在了胸口處。
君無雙雙手攙扶著地麵,她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直至,一大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
她抹去嘴角的血,她的眼神中不曾有悲傷,卻隻有眼淚。
她明明不悲傷,她明明知曉,他秦長青的路一向如此,不容更易。
這是他秦長青的決定,也是他秦長青的選擇。
而她,作為他秦長青……不,秦軒的妻子,從始至終,也未能幫到什麼,也幫不到什麼。
人力怎能如此窮!?
君無雙未曾說出一句話,可她卻是再次哇的一聲,噴出大量的鮮血。
明明已經是界主之身了,可她體內的血氣,如同一團亂麻。
君無雙,便在這裡,身染著血,不斷的顫抖著,雙拳緊握。
她的眼神中,也隻有一種不解。
“明明,我什麼都做不到,為何,我什麼都做不到。”
“明明,我沒有資格去悲傷,就算是秦軒真的死了,可我也要活著,替他照顧好昊兒。”
“可為什麼,還是如此難受,我早已經想明白,若這世間無他秦長青,也當有君無雙在。”
“即便是心如止水,也要如此的悲傷。”
君無雙心中,無數的念頭在這一個蜂擁而至。
甚至,所有的記憶,在這一刻,都如千刀萬剮,讓她咳血不止。
“秦軒!”
一聲輕喚,君無雙近乎是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眼中仍舊平靜,可卻在滴血,甚至,失瞳。
她可這雙毫無光彩的眼眸中,似乎仍舊不解。
世間,真的再無他了麼?
明明,她不應該悲傷,為何,還會如此生不如死!
明明心如止水,可那種痛,那種悲,為何還深入骨髓。
“秦軒,如果有一天,你若一去不返,我君無雙應該怎麼做!?”
在那遙遠的記憶之中,似乎是仙界,在從時間長河歸來後,君無雙忍不住的一問。
“若一去不返!?”秦軒輕輕的摟著君無雙,他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那便一去不返吧!”
“替我守好一切,然後,待我歸來!”
“都一去不返了,如何歸來?秦軒!”
仙界天地中,君無雙似乎還記著秦軒的那一雙眸子。
“隻要你好好活著,即便是仙界幾經輪回,便是那諸天到朽滅之時,我也會歸來。”
“這世間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
“隻要你信,即便是多麼不可思議,即便是不可能出現的奇跡,我秦長青……也會超越一切,終會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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