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安東回到辦公室,就去給郝棟說了剛才的情況,郝棟對這個情況是了解的,但看到印安東能來彙報這個事,說明印安東對工程是非常負責,這讓他欣慰。
他拿出小白上次報過來的材料計劃,這一段時間小白也沒找自己要材料,自己到是想起這事了。
他看了看單子,搖了搖頭,心裡想還是去看看吧。
印安東向小白的辦公室走去,因為小白的辦公室就在生活區,雖然是用水衝的廁所,但廁所散發出糞便的臭味,老遠就能聞到。好在小白的辦公室隔這兒遠,廁所的臭味基本沒了,但臭腳丫子味仍然很濃。
印安東不願來這生活區,就是因為這邊的空氣味道太複雜。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曾廣德說:“好久沒喝酒了,這日子怎麼過啊!”
好像是自言自語,屋裡沒人回話。
印安東推門而入,看見曾廣德戴著鏡子,一邊看圖紙,一邊用尺子量著。
曾廣德一看印安東來了,立即站起來,笑著道:“領導到我們這視察工作來了!”
印安東說:“過來看看,最近有幾個事想不通,過來請教一下。”
曾廣德說:“你看,您都科班出身,大學生,我們得向你學習。”
印安東說:“我說的是真的啊,像你施工經驗豐富,這一行哪有你不懂得,以後你得多指導,彆藏私啊。”
曾廣德說:“看你說的,我對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印安東說:“那好,我問你,均壓環的鋼筋都怎麼布置?”
曾廣德說:“這有什麼難的,大同小異,你看著。”
一邊說著,曾廣德一邊在紙上畫出了鋼筋分布圖。
印安東看著曾廣德畫了三個圖,說:“曾老師,你真是曾老師,這圖一個與圖集的基本一樣,另外兩個是什麼意思?”
曾廣德笑著說:“看,這兩個一個是高層建築的均壓環,高層柱筋密取鋼筋時得注意,鋼筋一般是最外側,但要注意連接的次序。”
印安東說:“老曾同誌,以前光知道你喝酒行,沒想到這知識很紮實啊。”
曾廣德說:“我是正兒八經學過的,又乾了這麼多年,還弄不明白這點事不讓人笑話嗎!”
印安東說:“還有控製資料中對管子的彎度是6d,扁度是0.1d,為什麼要這麼設定?”
曾廣德說:“這就更簡單了,你想想,管子太彎和太扁怎麼穿過線去?”
曾廣德繼續說:“這資料上做的也是糊弄人的,要求大於6d,實際5d也沒問題,但管子一般不允許扁了,後期穿線很麻煩,還有實際施工時管子隻要有兩個90度彎就很難穿過線去,還有......”
曾廣德說起本行來那是滔滔不絕。看得出老曾肚裡還是有東西的。
印安東又問道:“這一戶大約需要多少管子?”
曾廣德說:“這一戶就得200米管子,一層四戶,那就是800米左右。”
印安東說:“那我們現在進了30000米管子了,就這14號樓乾到17層了,其他的最快到10層了,那你們怎麼還要管子?”
曾廣德說:“那不是多準備點嗎,萬一耽誤施工呢?”
印安東說:“好,我知道了,以後提材料計劃準確一些啊,看來短時間內不用進材料了。”
曾廣德:“......”
直到印安東走出曾廣德的辦公室,曾廣德這才明白過來,壞了,進了印安東布置的圈套了,材料用量的事情就這樣被印安東了解的一清二楚。
很明顯印安東是因為材料計劃的事來的,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心眼這麼多,辦事這麼老到。壞了,看來這酒錢更不用指望了。
曾廣德是捶胸頓足,滿臉懊喪,如喪考妣!
印安東這下探出了實底,好了,以後再也不怕了,誌得意滿。回到辦公室,心裡安定了許多!
印安東喝了口茶,這茶泡時間長了還真不是很好喝,印安東喝了之後,就開始謀算進度計劃的事。
現在看來主要是落實配電箱箱體安裝的事,配電箱一進場就是一場惡戰。
印安東並沒有急著聯係小白,而是走向郝棟辦公室。
郝棟正在辦公室,印安東說:“郝經理,我覺得配電箱安裝進度還沒底,關鍵是配電箱還沒進場,再說進場之後多長時間乾完也拿不準。”
郝棟說:“你怎麼想的?”
印安東:“我看這事還是您親自給他打個電話,幫我給他敲敲警鐘。問清楚配電箱來了到底多長時間能完成。”
郝棟說:“好,那我打個電話,來,你來撥號。”
印安東按了白先禮的手機號,接通後交給郝棟。
白先禮一看這手機號是郝棟的,趕緊接起來。
白先禮:“郝經理,您好,,您有什麼指示?”
郝棟淡淡說道:“指示談不上,就是想問一下14樓進展什麼情況?”
白先禮說:“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我們現在正加班加點施工,堅決不拖後腿。”
郝棟說:“不要套話,直接說乾到什麼程度了?還有什麼困難?”
白先禮說:“現在牆體配管乾到剛拆模板的那一層了,也就是13層,這個很快,暫時沒有困難。”
郝棟說:“沒有困難?真沒有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