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禮點了六個熱菜,現在上來了四個。再加上上來的兩個涼菜就六個菜了。
白先禮招呼道,印領導,咱們開始?
店長跟印安東說道,帥哥,你們慢用,我們先出去了,需要什麼服務直接喊一聲,印安東點點頭。店長跟服務員帶上門兒出去。
這一喝酒,三個人的的話便多了。白先禮能感覺得到,印安東對白先智非常關心。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大家在一起工作時可能吵過鬨過,甚至衝突過,但當大家都靜下心來,再回味這段時光的時候,都會覺得那點兒糾結變得已不重要了。
反而正是那點兒糾結,讓大家更加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和不足,而讓大家銘記在心的是一起奮鬥,一起戰鬥,共同度過的那些歲月。
白先禮笑著對印安東說,印領導,聽說邱經理已經調到公司去了,這事兒你知道吧?
是,邱經理現在大部分時間應該是在公司上班,工地上有事她肯定會過來。印安東回答道。
印領導,她這一走你心裡沒有失落感嗎?白先禮不著調地問道。
失落感?印安東一臉茫然的滾問白先禮,我怎麼會有失落感?人家邱經理是升官兒了,現在應該喊她邱總了,那還有什麼失落的?
白先禮笑了笑,悄聲說道,邱海燕才是工地上的大眾情人,你跟她那麼近,難道就沒有點兒故事?
印安東哈哈笑了起來,白先禮,你太無恥了,你也不但無恥,而且齷齪,也不知你腦子裡怎麼想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點兒也沒個正經。
白先禮也哈哈笑起來,跟你開個玩笑,大家都知道邱海燕的來曆不凡,她老公白道章在集團誰人不識?誰又敢惹她呢?
難得你還有腦子,我還以為你腦子裡都進水了,說話都不著調,印安東罵道。
印領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啊,你知道工地上的人怎麼說你啊,大家都說你是邱海燕的一個小跟班兒,是一個合格的小跟班兒。
印安東聽了白先禮的話,也不惱,笑著對白先禮說,什麼跟班,不就是乾活嗎,我這是正常的工作。嘴巴長在他們臉上,隨他們說去,我才不管那麼多呢。
好,你有種!你知道跟班是什麼意思?白先禮回答道。
印領導,彆聽我哥扯那些沒用的。什麼小跟班兒小跟班兒的,那都胡扯,你這人最正,我最清楚。你看看土建上那幫人都什麼玩意兒,彆看著侯友健那麼道貌岸然的樣子,整天裝的可憐兮兮的,其實他的心比誰都黑,吃喝嫖賭哪一樣不沾?幸虧他沒乾項目經理。他要乾了項目經理,不得把整個工程給賣了?我看整個工地人家邱經理還真是個能人,要不是她,黃花菜都涼了。
這話聽著特彆順耳,連白先禮都附和道,是啊,時間一長,什麼人都會原形畢露,誰孬誰好,誰是誰非,都越來越清晰啦,原先看不清,看不透的,到現在都清楚啦。印領導,你也是一個好人,來,喝一杯。
三人舉起酒杯,玻璃杯相碰,發出了悅耳清脆的聲音。這杯酒似乎把三個人的連在一起。
白先智最有感慨,這個印安東剛來工地的時候,什麼都不懂,什麼都喜歡問,那個時候自己都被印安東問得有些煩,那時甚至都不願意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