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辯首真不在太子府!」姬丹重新跪在地上苦澀地說著。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寡人玩文字遊戲?」燕王喜更加怒了,不在太子府,那肯定不能在太子府啊,不然墨家高手前來,你躲都沒地方躲。
「真不在我手中啊!」姬丹惶恐地說著。
「看來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了,真以為燕國沒了你就沒有繼承人了?」燕王喜憤怒地從劍架上抽出了長劍,指向了姬丹,他是真的動了殺心了。
燕國是隻有一個太子,自己也是隻有這一個子嗣,但是為了燕國,他可以真的殺了姬丹保全燕國,子嗣沒了可以再要,燕國沒了,他就是亡國之君,燕國七百年,不能斷送在他手上。
哪怕姬丹死,他也能將王位傳給雁春君或是從宗室公子中另尋他人。
姬丹徹底慌了,看著父王的長劍,他知道,父王是真的動了易儲之心,甚至打算殺了他。
隻是他還是不懂,一個晉遙至於讓燕國這麼恐懼嗎?墨家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燕國刺殺燕過大臣和君王?
「一個辯首至於嗎?」姬丹望著自己的父親,燕國為什麼要懼怕一個百家呢?
「一個辯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裝湖塗,那是一個辯首的事情?」燕王喜終究沒有下得去死手,隻是用長劍見背劈打在姬丹背上,將長劍當成了鞭子棍棒來用。
「墨家這一退,百家士子也大多都選擇退出了燕國,失去了百家士子的支持,燕國各郡縣也將落入各地貴族掌控之中,你是要我燕國變成另一個蠻楚?」燕王喜邊罵邊打。
堂堂燕國可是周室嫡係,真正的禮儀之邦,讓燕國跟楚國一樣,說一句,我蠻夷也,他們有和顏麵去見宗廟先祖?
「天下遊俠兒數十萬,而墨家就是這些遊俠兒的首領,燕國遊俠兒有多少你會不知道?沒了墨家,你去約束這些不事生產,遊手好閒的遊俠兒?」
「兒臣……」姬丹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隻是他從沒想過墨家還有這樣的能力,或者說他知道,但是沒有考慮進去。
因為他想的是自己成為燕墨首領之後,這些事情也都不會發生,隻可惜一切因為那個被自己看不起的大師兄給改變了,他那一句太子弑師使得所有墨家弟子不再聽從他的命令。
那個他從未在意過的大師兄居然在燕墨一脈中有如此號召力,是他始料未及的,因此,一步錯,步步錯。
「你王叔已經親赴墨家總院,你最好祈禱他能在墨家派出監察使甚至墨家钜子親至前趕到,不然,寡人一定會將你交給墨家處置!」燕王喜已經決定棄車保帥了。
雁春君若是不能在墨家來人前阻止墨家高層出動,那燕王喜絕對會將姬丹交給墨家處置,而不會再保他。
「現在,把辯首交出來,寡人還能儘力保你一命,否則……」燕王喜沒有說出後邊的話,直接將長劍擲到了姬丹身前的青石地磚上。
「可是,辯首真不在我手中啊,那日行動後,姬羅老祖就失去了聯係,也沒再見到。」姬丹看著自己身前的長劍更
驚恐了,燕國若是舍棄他,他拿什麼去麵對墨家,於是將事情的經過全托出了。
燕王喜望著姬丹,目光遊弋,在思索著姬丹說的是事實還是依舊在死不悔改。
「姬羅老祖有回來嗎?」燕王喜望向了王室供奉。
王室供奉搖頭,這也是他們感到疑惑的地方,按理說,燕國境內或者整個天下都沒人能殺得了姬羅老祖,但是為什麼三天過去了,都沒見到姬羅老祖的身影。
所以他們也是在懷疑是姬丹交代的姬羅將晉遙藏起來。
「有人親眼見到姬羅老祖已經將辯首帶走了!」供奉中有人答道。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燕王喜冷漠地看向了姬丹。
「兒臣也不知道姬羅老祖將辯首帶去了哪裡啊!」姬丹呐喊著,可是在場的卻沒有人在相信他。
從他承認是自己殺了將渠開始,就沒有人會再相信他,畢竟連自己老師都能殺的人,已經沒有半點可信度了。
現在姬丹否認,連供奉們也都不會相信了。
「你自己去跟墨家交代吧,燕國上下,任何人不得幫他!」燕王喜失望了,他本來還想著撈自己這個兒子一把,但是現在,他有心無力了。
一心想死的人,誰也救不了。
「喏!」四周的宦官和供奉們也都明白了燕王喜的意思,應聲答道。
尤其是供奉們,心底也都在暗自慶幸,他們可是親自出手參與了襲殺墨家弟子的,若是墨家追究起來,他們也必死無疑。
現在,燕王喜不打算再保太子丹,那就意味著將罪魁禍首交給墨家處置,那他們就安全了,也不用再去跟墨家對質了,那也就不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