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麵前,不得誇口!」廉頗羊怒的說道。
「末將敢立軍令狀!新軍不成,煖提頭來見!」龐煖果斷的斬斷了自己的衣擺,咬破了指尖,以血立誓。
晉遙靜靜地看著,直到龐煖將軍令狀寫完,才裝作擔心地上前將龐煖扶起,「先生何至於此!」
「天子知遇之恩,煖銜草結環以報!」龐煖並不在乎晉遙和廉頗的做戲。
對他這樣的老將來說,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若是還在意其他的旁枝末節,這個機會就會從他手中溜走。
趙國和秦國一樣,從來不缺頂級將領,這個練兵之事,他可做,廉頗、樂乘、李牧也可以做,甚至天子自己也是知兵的,也可以去做。
所以,這樣的機會,龐煖是不會錯過的,而這樣的知遇之恩也是他不敢忘卻的。
他的歲數太大了,比廉頗、趙奢都要大,遇到的君王也太多了,從趙武靈王道趙惠文王,再到趙孝成王,可是沒有人用他。
現在機會已經出現,他已經無沒有了退路,也等不到下一位賞識他的君主了。
「先生可知道這新軍不能為人所知,接下來數年,也不會有人知道先生之名!」晉遙認真的說著。
「煖自然知曉!」龐煖點頭。
這樣的機會為什麼會輪到他,他大概分析就能知道,那是因為趙國這些名將都被各國著,所以機會才輪到他,但卻也不是非他不可。
「先生需要孤如何配合?」晉遙點頭,然後問道。
「求一道天子虎符和征調令,兵員、輜重、場地,煖自行選擇!」龐煖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不從大軍中抽調?」廉頗澹澹地問道。
「練兵之教官、督導要從大將軍麾下抽調,但是兵員不能全部從大軍中抽調,既然是隱藏,那兵員隻能從各郡中抽選,然後暗中送到練兵之所。」龐煖說道。
廉頗點頭,然後看向了晉遙。
「練兵之所,孤已經堪輿好,就在襜襤,糧草、輜重等也會讓李牧將軍暗中送到,至於兵源,隻能由將軍自行招收!」晉遙說道。
龐煖點頭,既然已經選好了場地,那就意味著其實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唯一差的就是他和兵源了,甚至龐煖懷疑連兵源其實都已經準備好了。
「兵源如何練那是先生的事,孤不會插手,但是這是必須保證的!」晉遙拿出了一份竹簡遞到了龐煖手上。
「練兵紀實?」龐煖看著竹簡首行寫著的大字,微微皺眉,他最怕的是外行指揮內行。
但是天子本身也知兵,甚至魏武卒也是其家傳,所以龐煖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耐著心情繼續往下看。
確實沒有什麼具體的練兵之法,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軍中設立一個監軍,監軍不參與任何軍務,隻負責士兵的心理建設和統管一應雜物,算是主將的副手。….
但是監軍直屬天子,由天子選派。
龐煖眉頭更皺了,雖然不理解什麼是心理建設,但是也知道,襜襤遠離邯鄲。
有天子之人在側也好,這樣天子不會懷疑他,他也不用擔心天子的猜忌和遺忘。
晉遙想的其實沒有龐煖那麼多,他擔心的隻是士兵遠離故土,隱姓埋名多年,會想家,所以派出墨者前往擔任監軍,疏導士兵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