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啊,沒事種這麼大乾什麼呢!
現在好了吧,種出來了,結果不知道怎麼用了!”
惠子自怨自艾地說著,但是眼神卻是直直地看著莊周,嘴角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典型的凡爾賽。
莊周也翻了翻白眼,然後開口道:“你個憨貨,看來是沒見過彆人的大,也不會用大的東西啊!”
“我曾聽說在宋國有一家人世代漂洗絲絮為生,哪怕是冬天也能在冰冷的河水裡漂洗絲絮而不被凍傷,因此有一個商人聽說了,就以百金買下了他們的藥方。
那一家人覺得自己漂洗絲絮一輩子了,也隻能勉強養家湖口度日,而這傻子居然用百金來買,於是就把藥方賣給了商人。
商人得到了藥方,就帶著藥方去見了吳王,當時正值吳越大戰,天寒地凍,士兵凍傷者不在少數,吳王得到了藥方之後,士兵們都沒了凍傷之癢,因此大敗了越國,那商人也因此得到了封賞和授爵。
你看,同樣的藥方,有的人用它換來了封賞和爵位,榮華富貴,有人卻隻能用它來漂洗絲絮,勉強湖口,這是使用的方法不對啊!”
“你有這麼大的葫蘆,居然想把它切開,就沒想過把它彆在身上,用來泛舟江湖?”莊周反問道。
惠子愣了一下,以葫蘆泛舟江湖,當坐騎?然後豁然開朗,對啊,騎牛、騎馬、騎驢什麼的太多人做了,什麼時候見過人騎葫蘆啊!
“還是周兄有見識!”惠子點頭,然後找來了一根紅繩係在了葫蘆腰間,背在了自己背上。
望著背著葫蘆遠去的惠子,莊周嘴角揚起了得意的笑容,“個憨貨,這麼大的葫蘆,背著不難受嗎?”
隨後又看向了言子期和伏念,微不可聞的說著,“無敵是多麼的寂寞啊,所以到底是惠施騎葫蘆呢,還是葫蘆騎惠施呢?”
說完,投影也消散了,隻剩下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霧中站立的伏念和言子期。
“這就是道家先賢和名家鼻祖?”伏念啞然,總感覺兩人好無語,卻又好真實生動,而不是經籍中那樣讓人望而遠之。
“嗯~”言子期也沉默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莊周和惠施,差點也繃不住了。
“所以,你明白了嗎?”言子期看著伏念問道。
伏念皺眉,陷入了沉思,言夫子帶他看莊子和惠子的辯論,應該是有其意,但是自己該明白什麼?兩個逗比老六?
“聖人無名,神人無功,至人無己!”言子期再次提醒道,隻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過多的幫助伏念去理解了,因為他自己也理解不了莊周的這些話。
伏念卻陷入了更深的沉思之中,言子期這是讓他親自見到了聖人,然後看聖人說聖。
“不會沒學會吧!”言子期有些遲疑,萬一該學的沒學會,反而是學會了莊周的老六和惠子的裝逼,伏氏還不得找他拚命。
“不行,方城我也不去了,趕緊回青溪躲一陣子!”言子期心底打定了主意。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想接這單的,教導一位掌門高手踏入宗師,他也沒有把握啊,奈何伏氏給的太多啊!
另一邊的顏路一眼是進入了幻境,不過就沒有伏念那麼生動了,隻有一卷新藉落到了他手中。
“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
物類之起,必有始也。榮辱之來,必象其德。肉腐出蟲,魚枯生蠹……
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天見其明,地見其光,君子貴其全也。”
言子期給顏路的不是彆家的經義,而是完整版的荀子的《勸學》,不過也在不斷的展示著其中的奧義。
“你的路局限了你自己,讓你遇強則強,遇弱則弱,但是為什麼不跳出去,超越自己,也超越師長呢?”言子期澹澹地說著。
“還是顏路好教啊!”言子期感慨地說道,絕不是因為顏路背後沒給錢,所以他沒儘心儘力去教。
隻是,很快,言子期也被打臉了。
顏路就那麼安靜的看著言子期的表演,認真的聽著言子期的授課,最後隻是拱了拱手行禮感謝教誨。
“多謝夫子教導,但是……顏路並不認為自己的路有錯,路的道為尊重,無論是何人,吾都不會勝其,而也不會敗,這樣也就不會讓人覺得受到了侮辱,也會尊重與我!”顏路澹澹的說道。
“淦~”言子期瘋了,這家夥是有毒吧,對誰都五五開,你這是多怕死啊,生怕給自己結仇?
可是仔細一想,又發現,顏路這才是真的大智慧啊,顏路的路不是一般路啊,是人情世故啊!
想想那些天驕,誰不是惹了一堆的仇人,或是惹來一堆慕名而來想踩著自己上位的士子,但是顏路呢?
一個都沒有!
因為,他打誰都是平手,所以這些對手都不會再找他,而那些對手之後再成名之後,彆人也隻會認為是對方得到了大機遇所以超過了顏路,也不會再關注顏路,而是關注起他的對手來,長此以往,關注他的人也越來越少,慕名而來的也更少。
那些弱者跟顏路戰平後,也不會認為是自己勝了,而是顏路有君子之風,故意不讓自己難堪,因此也會越發的尊重起顏路來!
這樣一來,同為天驕,顏路的敵人也是一個都沒有,反而所有人都會將他視為知己好友!
“路走寬了啊!”言子期感慨,這家夥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對人情世故這麼了解!
“算了,這些天驕,我是教不了了,還是回我青溪苟著吧!”言子期從幻境中退出。
“已經搞定了,至於能不能突破,就看他們自己了!”言子期故作高深的對著伏蓋行禮,然後緩緩踱步離開。
“多謝言夫子!”伏蓋也急忙行禮,目送著言子期離開。
而剛剛脫離了伏蓋事先的言子期腳下突然升起清風,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一般的朝南方跑去。
“到手的東西打死也不會還回去的,沒有突破隻能是他們自己機緣未到,不是我教不會!”言子期心底暗自堅定內心,反正不管伏念能不能突破,伏氏給的東西,一個子也彆想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