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女孩的病程很長,等她治愈出院的時候,整場抗擊乙腦的大戰都已經接近尾聲了,有了正確的新方案,大部分病情都得到了及時的控製,有些剛發病的輕微症很快就出院了。
隻是有些極重的,或者特殊病例,就需要高源親自去應對了。所以在這段時間最忙的就是高源了,說起來溫三全一行人才是上麵指派下來支援的專家組,可實際上,高源卻代替了他們的工作。
這是一個消息閉塞的年代,也是經過這次乙腦和高源的四處救火,才讓他們附近各個縣知道他們當地還有這麼一個醫術了得的大夫。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高源的醫名也是通過這次大戰,才真正向著市內各縣基層傳播而去。
等最後一個乙腦病人出院的時候,已經是秋天了。
袁海局長特意邀請市醫院的醫生專家們舉辦了慶功宴。高源自然也在邀請名單裡麵,各縣也來了負責人和代表。
這段時間大家都忙壞了,累瘦了好多。
袁海非常高興,這一次總算有驚無險,安穩過關,所以一直拉著高源說著話,其他人也不停上前攀談。王漢章美滋滋地到處亂竄,其他縣的衛生局長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就是專家組這邊稍顯落寞。
溫三全悶頭喝酒,但他酒量不行,沒多少杯下肚,臉就紅的一塌糊塗,腦子也不如平時靈光了。
郝平川見老師這樣,他非常擔心,就小聲勸道:「老師,您少喝點。」
溫三全扭過頭,眯瞪著眼睛看自己徒弟,問:「你在教我做事?」
「我……」郝平川頓時一噎,他道:「我不敢,我隻是不想您不高興?」
溫三全嗬嗬一笑:「平時你你你的,這會兒改叫您了?」
郝平川大窘,臉都紅了。
溫三全卻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說:「說高興是真的,這場風波終於平定了,那些患者也都治愈出院了,我怎麼能不高興呢?可說不高興,也是真的。畢竟這場風波,不是我平息的。這是我的第一次帶隊,可我卻栽了個跟頭,怕是以後沒有再帶隊的機會了。」
郝平川寬慰道:「老師,咱們這也不算是跟頭,至少我們的方案在省城的效果很好。隻是我們不了解這邊的天氣氣候變化,所以才有了一些小小的偏差。治乙腦,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誰敢說自己一開始就能想到這些變化」
溫三全搖了搖頭,說:「沒考慮全麵,就是沒考慮全麵,這是帶隊專家的責任,我還不至於這麼點責任都擔不起,這麼點挫折都扛不住。」
「那您……」郝平川小心翼翼地看著師父,既然能扛得住,那為啥還這麼失落。
溫三全看著自己徒弟,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腦袋也更暈了,他借著酒勁說:「擔的起,扛得住,這並不代表我不會失落,不會難過。技不如人,難不成還反以為榮嗎?」
郝平川沉默了。
溫三全失落道:「但最讓我難過的是在我從小帶到大的徒弟眼裡,我也成了一個無用的人,我怕是再也當不了你眼裡的英雄了。」
郝平川急了:「怎麼會呢,師父,我怎麼會這麼想呢。」
溫三全搖搖頭,又給自己灌酒:「你不用解釋了,我都聽到了,你不是早就跟彆人說我不行了嗎?」
郝平川急道:「我早就想跟您解釋了,就是你老不理我,我不是說您醫術不行呀。」
聞言,溫三全看向自己徒弟,下意識攏了攏自己大腿根,他道:「你還不如說我醫術不行呢。」
郝平川頓時一滯,他道:「哎呀,師父您說什麼呢。我……我要是覺得您不行,我又怎麼會想辦法讓您去接診那個小女孩呀,您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