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清官難段家務事,便是因為人們做不到那麼果斷的去愛或是去恨一個人。
“確實如你所說,我就是依靠盛穀先生在側麵確認父親的身體狀況。”
而在聽到唐澤將原因說出後,三浦彩就直接承認了這一點,臉上也帶上了憤然之色:“我父親他就是守財奴。
明明都住院了,還是在定期的不斷催促房地產的盛穀先生快點賣掉房子。
我母親的事一直是我的心結,但他畢竟是我父親,醫院護士小姐說起他的病,我是有想過要去看望他的。
但是在知道他一直在催促盛穀先生賣點房子,這舉動又讓我很生氣…”
所以因為母親的心結,三浦彩一直都沒去看望對方,這也是她表示不滿的方式。
而另一邊,她也側麵在盛穀先生那邊打聽父親的舉動。
隻要盛穀社長這邊沒什麼動靜,那就證明自己的父親沒什麼事。
“守財奴麼…”
唐澤微微搖頭臉上帶著感歎之色,“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三浦彩聞言皺眉道。
“其實,你父親看似是想要早點把彆墅賣掉換錢,但實際上道理是不通的。”
唐澤笑了笑解釋道:“實際上盛穀社長不止一次告訴他,那塊地要從文教區劃出來,到時候地價會上漲不少。
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的守財奴,那為什麼不在升值的時候賣錢,非要在這個賤賣呢?”
“哈?你說那塊地要升值?”三浦彩一臉的詫異之色,“那為什麼…”
“或許是因為你父親的病吧,我們今天去拜訪他也說自己命不久矣。”
唐澤歎息道:“因為等不到升值的那一天,所以才想要快點將其賣點。
作為法學係,雖然我不是專攻遺產方麵的,但還是了解一些這方麵的法律。
相比於房屋,如果將其賣點換成現金的話,生前贈與要更方便一些。”
“生前贈與?”三浦彩追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其實就是字麵意思,不過法律層麵上來說是為了避稅。”
唐澤解釋道:“不過要是金額較少,反而稅金會比繼承稅要高。”
“那為什麼還要選擇生前贈與?”三浦彩不解道。
“因為生前贈與必須要辦理法律手續。”
唐澤看著三浦彩劇烈收縮的瞳孔,知道對方其實已經意識到了那個答案:“沒錯,因為這樣就可以見到你了。”
“所以他才會想要快點賣點彆墅啊。”越水七槻恍然道。
“我爸爸…怎麼會…”三浦彩喃喃著,眼眶瞬間便紅了。
“你父親比起錢財,更想要見到你。”
唐澤說著指向了一旁擺放在客廳的三浦夫人的照片:“順帶一提,這照片也同樣在你父親的床頭之上。”
“誒?”三浦彩愣住了:“我父親他…”
“剩下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唐澤看著三浦彩笑了笑道:“至親之間的爭執與誤解,如果不能早早解開,那或許會悔恨終身。
剩下的事,隻有你自己去做了,不是麼。”
“我知道了。”三浦彩擦了擦眼淚,朝兩人深深鞠躬:“真的是萬分感謝。”
眼看對方立刻就要前往醫院,兩人也沒有再繼續糾纏,直接和對方告彆離開。
“真相居然是這樣啊。”越水七槻感歎道:“我果然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啊,唐澤刑事你早就預見到這個結果了吧。”
“畢竟我有法律相關的知識,而你沒有。”
唐澤笑了笑道:“因為缺少必要信息,所以你會懷疑這其中有隱情,但卻沒辦法還原事情的真相。
好了,都這個點了,直接下班吧,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在這邊坐公交就好,這裡離我家不遠。”
越水七槻擺了擺手和唐澤告彆:“也多謝唐澤刑事今日的指導了,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慢慢來,以後案子多的是,有足夠的時間積累經驗。”
唐澤從車窗朝著對方擺了擺手笑道:“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對此越水七槻回了個笑臉,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朝著旁邊的地體站走去。
而唐澤的那那番話也不是簡單的客套,而是真的很看好對方。
畢竟也是“南部”有名的年輕女偵探,即便在實力上比關東的“滾筒洗衣機”還有關西的“大阪黑雞”這倆掛比推理弱一籌,但也是個不錯的人才了。
而且有自己手把手帶著,再加上各種案件實戰,他相信對方很快就能夠獨當一麵了。
而今天一天的調查也很不錯了,雖然海穀案件那邊沒有消息,但至少已經排除了很多乾擾選項。
不但失蹤的人找到了,同時也排除金井還有三浦彩兩人的嫌疑。
等於之前“鬼屋傳聞+失蹤案+骸骨案”的大雜燴現在脈絡已經理清,嫌疑人也逐一排查了出去。
現在隻需要關注骸骨案件就行了。
想到這,唐澤打了柯南的電話,說明案件的大致情況,讓他幫忙找那兩個小孩子,打探他們所隱藏的秘密。
或許麵對大人或者是他們不把隱藏的秘密說出來,但是麵對同齡人的時候卻沒有這樣的顧忌。
雖然失蹤案件好像是解決了,但前兩起的孩童失蹤可是跟最後一起的假失蹤沒有任何關聯的。
也就是說前麵的兩起失蹤案件另有隱情,唐澤自然要插個清楚,所以便交給了柯南來解決。
而且把任務交給對方唐澤很放心,根本不覺得有失敗的理由。
如果這種小事都調查不出來,那柯南也彆混了,直接就可以在小學安心上課了。
給柯南布置了任務讓他當自己的工具人後,唐澤開車返回了家中。
“回來了?”
綾子聽到開門聲從廚房探出頭來:“我就快做好飯了,你稍等一下。”
“我也來幫忙吧。”唐澤一邊脫外套一邊向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