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越水七槻想要殺人的目光,剛剛迎接了對方一陣批判的唐澤表情訕訕,有些心虛。
畢竟越水七槻剛上班第一天,就因為自己出差趕鴨子上架了,之後也沒有說清楚對她的職業規劃。
等到回來的時候,又直接無縫介入這起連環殺人案之中。
自己在破案,而越水七槻則是苦逼的當社畜處理,自然是怨念滿滿了。
當然說清楚之後,越水七槻的那些擔心其實都是杞人憂天。
因為唐澤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自然不會給她安排背道而馳的道路。
至於未來接替科搜研後還能不能插手案件?
你看現在的唐澤不就知道了,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
而且科搜研的體係在創立後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磨合,其實也愈發的融入了刑事的搜查之中。
其實大多數的形式偵查案件並不是依靠唐澤這樣的推理,很多其實都是依靠後勤的。
鑒識科、法醫、證據鑒定、指紋比對等等等等,甚至一些高科技鎖定犯人的方法,都是科搜研的研究員給出的方向或者建議,才讓刑事們抓到犯人。
當然,刑事的工作也必不可少,一線抓捕儘可能的調查縮小嫌疑範圍,減少科搜研人員的工作。
兩者相輔相成,謹遵科學的科研人員與刑事直覺推理間的碰撞,往往會給偵破案件帶來很多靈感。
唐澤是提議建立科搜研的主導人,自然也在關注著這個改革的效果。
從數據上來看,在科搜研成立後破案率是呈現上升趨勢的,越來越多的刑事體會到了科搜研或者說現代技術帶來的便利性。
而在很多破案中,一些科搜研的科研人員也以嚴謹的思維開始參與到案件之中了。
不再單單是幕後的工具人,更像是負責一個案件偵破小組中多出了一個專業人士。
總得來說,越水七槻以後接他的班是完全不用擔心和她秉持的理念截然相反的。
反而在這個位置,她能做到的更多,畢竟需要科搜研幫助的很多案件都是棘手的案件。
雖然絕大部分都會被逐漸發達的科技偵破,但是也有一些極少數案件是他們無法破解的。
一些詭計可能是一些人十多年的布置,不是尋常刑事就能夠偵破的。
雖然很殘酷,但不得不說的是這個世界是有天賦存在的。
沒有天賦的隻能在中層苦苦掙紮,而有天賦者隨隨便便就能夠做到他人努力多年才能抵達的地步。
而越水七槻就是有天賦的人,那些高難度的案件與詭計,隻有她這樣的人才能夠處理。
等到她在唐澤手下磨礪出來後,唐澤相信她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也是唐澤準備的一份“保險”,避免無法偵破的高難度案件越來越多
這才是他的計劃。
總之在聽完唐澤的解釋之後,越水七槻總算是放下心來。
她從沙發上跳起,仿佛沒事人一半笑著道:“那咱們走吧,去參加慶功宴!”
聚餐的地方是一家刑事們經常回去的居酒屋,是一些退休的刑事高層牽頭開的。
當然,這其中不包含公款消費之類的,來這裡完完全全就是個人消費,為的就是避免那些齷齪。
但即便如此,這裡的生意依舊很好,甚至比公家定點的幾個餐廳生意都好。
因為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是不幸殉職的刑事們的直係親屬。
那些退休的高層刑事雖然在這裡牽頭建立了酒店,但大多數都是掛名,避免極道或者商業上的麻煩,並不會拿一分錢。
這個酒店的建立,就是為了照顧那些家中頂梁柱殉職而家庭困難的家庭。
而其中一大部分營利,都會寄給那些沒法工作,又特彆困難的年邁老人,以免保證他們能夠安渡晚年。
這是一家很特彆的店,很多刑事都是這裡的常客,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支持,替逝去的戰友照顧家人。
一片熱鬨的慶功宴中,被灌了不少酒的唐澤出去吹風時,看到了目暮警官與鬆本警視長站在院中,麵前是一個低聲啜泣的年輕婦人。
風兒隱約間將他們的談話吹入他的耳中,他看了看安慰森村夫人的兩人,沒有打擾轉身走進了房間之中。
沒多久,唐澤便看到目暮警官與鬆本警視長走了過來,非要拉著他喝上幾杯。
唐澤也來者不拒,很快兩壺酒便被三人喝完。
沒多久唐澤之前看到的森村夫人,雙目有些泛紅的端著酒走了過來。
“之前出去吹風的時候看到了,”
目暮警官剛想介紹,唐澤伸手製止了對方:“我知道。”
“謝謝...”森村夫人有些更咽的舉起酒杯與唐澤碰了碰,將酒一飲而儘。
“應該的。”
唐澤同樣將酒喝下,看著對方還要再倒,本想要阻止,但看到對方那執拗的眼神,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看著對方將酒倒滿與唐澤碰杯。
一連三杯後,森村夫人再度低聲道謝,更咽的道了聲失禮起身離開。
唐澤歎息了一聲,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他是知道的,森村原本已經要和其夫人正式舉行婚禮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一心想要在立下一件功勞,可沒想到結局卻是天人永隔。
“森村夫人要改嫁了。”
鬆本警視長給唐澤倒上酒道:“當年我們也有勸過她,但她說希望我們能夠幫森村報仇,抓到犯人。
但時間越來越長,我們卻一直沒有抓到犯人,後來她便說要等到時效結束...
我不知道她在執拗的等些什麼,但前段時間我聽酒店的婆婆說,她最近晚上一直偷偷抹眼淚。
我知道,她是不甘心這麼多年的等待最終等來的卻是這麼一個結局,但好在你解決了這個案件。”
鬆本警視長說了很多很多,酒也是一杯一杯的飲下,一旁的目暮警官也同樣如此,似乎根本不在意會不會醉,還能否回家的問題。
看著兩人,唐澤也隻能陪著他們一杯一杯的喝,看著他們似乎要將這壓在心底多年的遺憾與彌補的喜悅,全部都伴隨著酒水一同飲下。
放下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但這酒中或許也有與好友告彆的不舍與想念。
第二天,唐澤難道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