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秘境本身就是上個紀元,或者數個紀元之前留下的,可以說,無論是極樂仙宮的赤憐,還是這座仙城中的城主,其實都算是失敗者,或者被大黑手故意留下來當種子的種蟲!
正如這田中苗穗,沒有肥蟲則生長緩慢,產不出那磬香的新茶,也練不成丹藥,所以每次鋤地,都會留下一些大肥蟲,就算是最後一輪耕種結束,也會有相當一部分肥蟲留下,其中也要多一些上了歲數的肥蟲,教導後來者如何生存,變強。
城主的行為,可不就是將大千世界正在經曆的事情,在這裡重新演化嘛,隻是在幕後的大黑手眼中,地裡的大肥蟲從來都不是威脅。
而城主這個大黑手,卻擔心,或者是希望能夠看到一個這樣逆天的肥蟲的出現,給他們這些失敗者一些失望。
仙城很強嗎,五千兵甲,都是百戰不死的老兵,其中還有幾個甚至曾經還是真仙,對於江辰他們來說,這已經算是很逆天的規格了,但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真要是麵對敵人,其實他們根本起不到一點作用。
但是讓他們這麼窩囊的死去,讓他們不願意,他們不甘心,他們心中也有執念,就像是城主希望的那樣,敵人雖強,視他們為隨意收割的肥蟲,但是誰能保證,肥蟲中不會出一個能夠破開這天地的人物呢!
他們真的想親眼看看,看看那一天來臨!
城主注視著江辰,想聽聽他的回答,江辰沉吟片刻,最後開口道。
“一定會!”
這三個字讓城主頓時一亮,這一幕被老龍王給看到了,暗自心急,這城主果然是腦子有大病,聽到一群肉蟲會造反,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很開心,是有受虐的傾向嗎?
“你倒是說說,為何一定會!”
老龍王發問,有些不屑,認為江辰隻是揣摩出了這變態城主的心思,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所以故意讓江辰說明原因,然後自己好一會反駁,他根本不認為這些肥蟲能夠造反,彆說是城主這個不知深淺的存在,就算是自己,他們也根本反不了。
“首先,田裡離不開肥蟲,我想這些苗穗跟肥蟲之間其實相輔相成,前輩每次清理,也不會絕其苗裔,就算是百萬年的大輪回也會留下一些種子,留待下一個輪回,所以在這一個個輪回的期間,總會出那麼幾個逆天肥蟲!”
“一個輪回,兩個輪回,十個輪回,百個輪回,總有一天,會有這麼些肉蟲出現!”
“哈哈哈,就如你所說的,逆天肉蟲出現,但是你要知道,這世界,強者為尊,那就是在逆天,能夠成為那至高無上的仙王,但是在弱小的時候被乾掉,又能如何,不過是時間長河中都看不見的一朵浪花罷了!”
這時候,旁邊響起了老龍王的大笑聲,城主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平靜的看著。
“伱說的沒錯,若是隻有這麼一隻逆天肥蟲,恐怕天賦再高,也會被抓出來,煉藥,或著吃掉,但是你不要忘了,這些肥蟲,是一個族群,一個世世代代被當做食物,清理的族群,所以他們族群中出現一個逆天肥蟲,整個族群都會為他前仆後繼,庇護他的成長!”
“螻蟻遇活,抱團而過,小死而眾活,野兔遇鷹,顯蹤而奔,隻為蔽其穴,族群之運,個人生死又算什麼,之前鋤地,我看到一隻千年的肥蟲,身有金紋,正要抓他,結果忽然有一隻更大的肥蟲的現身,最後讓那肥蟲徹底遁入了地下,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強者為尊,但是你不要忘了,每一個強者,都是從弱小的時候走過來的。
這小小四畝田地,就如這芸芸眾生,為後輩舍生忘死著有之,為保命舍棄族群者亦有之,但是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族群希望自己的種族生生世世的被收割,在輪回。
總有一天,會有逆天肥蟲成長起來,掀翻這四畝破田,說不定還要將這耕田之人也給收拾,或者最後發現自己隻是螳臂擋車,但是一代代積累下來,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會有肥蟲衝天而起,掀翻田地,衝出洞府,而且不是一隻,有第一隻,就有第二隻,第三隻!”
“那一天必然會來臨!”
江辰看向城主,一字一句的說道。
城主知道,江辰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對於相稱的回答,他很欣慰,不愧是極樂仙宮選出來的人,但是這種事情,說起來很容易,誰又知道做起來有多麼絕望呢。
一個世世代代被收割的族群,麵對這自己根本戰勝不了的敵人,縱心有淩雲之誌,也會被現實深深打敗,會有這麼一天,但是這一天到底在哪,他們根本看不到希望啊,從曆史的種種來看,“肥蟲”們的結局,亙古不變!
“難,難,難!”
城主以緩慢的語氣連說三個難字,眼神都變得有些落寞,這一刻,江辰仿佛看到了赤憐,當日她帶著江辰去看曆史的投影時,也是這樣的狀態,對於未來充滿了絕望,麵對不可戰勝的敵人,他們根本看不到一點希望。
但是在絕望的同時,他們還有深深的不甘心,憑什麼他們的族群生來就要被收割,憑什麼!
要是真的徹底絕望,就不會有極樂仙宮了,也不會有這仙城,不會有外麵那五千舍棄一切的百戰不死的老兵!
“但是他們沒有放棄嘛不是?”
江辰指了指田地中又破土而出的肥蟲,他們咬下肥美的葉子,沒有去吃,然後再次鑽回地下,因為
“正是因為他們沒有,才有希望,當所有的肥蟲們都放棄了,那才是真正的絕望呢!”
“沒錯,有人還沒有放棄,後世之人亦有希望在!”
城主臉上終於露出為了由衷的微笑,不過之後,城主隻是跟幾人聊了一下外界的事情,至於想象中的機緣,那真是絲毫沒有。
不過光是田中的苗穗跟肥蟲也能夠讓他們心滿意足了,至少身上需要好些年才能恢複的傷勢不是就已經全好了嘛!
之後幾人再次遇到了在外麵等候的老兵,見到五人,老兵給了他們一幅仙城中的地圖,給他們指出幾個他們能去的地方,還有幾個禁地,然後就獨自離開了,不過想到江辰還要去見石帥,對著江辰招招手,讓他跟自己一起過去。
最後,張龍象他們自己去仙城其他地方尋找機緣,江辰則是跟著老兵一起前往城門處,麵見石帥。
姓石,不知道這個石跟他想象的石是不是同一個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