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自己的香腸嘴,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然後悄咪咪地靠到了白啟雲的身邊,低聲問道。
“雲哥,之前那東西是怎麼回事啊。”
一邊說著,行秋還故意用手在空氣中誇張地比劃著。
意思很明顯,就是那個水藍色的巨人。
“這個嘛...說來話長。”
考慮到行秋是當代的古華派傳人,白啟雲也沒有過多的顧慮,直接將長庚先生的事情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隻是在將事實告知給行秋之後,對方的臉上卻沒有顯現出什麼驚訝的表情,反而是一臉思索。
“長庚....好像沒怎麼聽說過。”
行秋拖著下巴,在木質的座椅上翻動著腦海中的記憶,不過很可惜,在他的印象裡,師門的典籍並沒有過多關於長庚這個人的記載,為數不多的了解還是從外界的隻言片語中所得到的。
七十年前的人,不應該這麼快就被遺忘才對,除非是有人故意在掩埋對方的存在。
能做到這件事的也隻有....那位了。
想到這件事有可能是自家門派高層故意隱瞞下來的,行秋便搖了搖頭,不願再想。
那幾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這位長庚前輩也應該是門派的驕傲,想來他們要真這麼做也應該有他們的理由,等回去再問問好了。
“不過那位啟明倒是相當有名啊。”
說到七十年前故事裡的另一位主人公,行秋的勁頭便上來了。
“啟明?那位東啟明嗎?”
“那當然,雲哥你不混我們這個圈子,當然不太清楚那位前輩。”
話題跳到了自己擅長的領域,行秋頭頭是道地給白啟雲科普著這位現存的劍客。
原來,這位彆稱東啟明的劍客,在那西長庚消失後,便逐漸獨步天下了起來。
江湖一彆,再無西長庚。
唯有啟明劍在璃月越發的輝煌。
隻不過那位老人年事已高,百歲的高齡讓他不得不深居簡出,上次見到那位人間至劍,還是在行秋小的時候。
“原來如此,沒想到那個時代的存在竟然還在世。”
聽聞東啟明的經曆後,白啟雲不免有些驚訝。
要知道,那位長庚先輩早在去世之前就達到了近神者的水準,那這位啟明大師,在經曆了七十多年後,又會達到一個怎樣的高度?
不過這一切都跟白啟雲無關,他隻是一個廚師而已。
偶然學劍,也隻是悟出了一招劍法,除此之外,他完全就是個外行人。
劍道傳說,不聽也罷。
將行秋的疑問一一解答之後,白啟雲便回到了客房休息,準備明天一早乘著馬車離開。
翌日,在行秋的帶領下,白啟雲和商隊終於坐上了前往璃月港的馬車。
不知折騰了多久,總算是搭到了這一趟的便車。
“雲哥,在下身體抱恙,沒辦法與你一起同行,還望海涵。”
經過了一夜的休息,行秋臉上的腫脹早已消失不見。
伴隨著一股書生氣自衣間繚繞,他又恢複到了往日裡的文縐縐的說話方式。
還海涵,嘖嘖嘖。
白啟雲不由得斜了他一眼,讓行秋一陣心虛。
“過兩天就是逐月節了,不回去一趟嗎。”
看著商隊的人正在往馬車上搬運東西,白啟雲也樂得清閒,趁著機會跟行秋聊了幾句。
“嗯,逐月節的話,應該會回去一趟,主要是等重雲的傷勢回複的差不多了再說,更何況之後還有請仙典儀,還是要回去。”
行秋話音剛落,那邊車隊的領頭人便趕了過來,將車隊的情況告知給了行秋。
“你還真是忙啊,那行,逐月節再見吧。”
看見忙碌起來的行秋,白啟雲也不願繼續打擾,正好那邊的眾人已經將貨物裝卸完畢,他一個躍身上了馬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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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輕策莊到璃月港,跟著馬車車隊也要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出發時還是晚夏,抵達時卻已是初秋。
在滿天星光的指引下,車隊緩緩停在了入港的門橋前。
白啟雲掀開車簾,帶著嫣朵拉走在這座連接港灣的大橋上,身後的商隊還在忙活著貨物的事情,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救命恩人早已單獨離開。
此時夕陽剛落,璃月港便已漫家燈火通明,每家每戶在窗前映出的燈火,照亮了璃月港的夜晚。
在夜幕之下,這座古老的城市展露出了它繁華的一麵,即便走在這距離城中央不知多遠的大橋上,那水中倒映出來的畫麵,依然是如此的盛景。
看著麵前這一幕,從蒙德歸來的白啟雲免不了一陣唏噓。
少年漫步在市井之中,周圍的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那不久之前與巨龍交戰,與惡魔交手的經曆就像是虛假的一樣,讓人感到一陣恍惚。
那棵住在街前的大樹,也開始搖晃起了它的脖子,將一片片葉子灑下。
原本殷綠色的楓葉,此時也在天氣的影響下變得昏黃,秋意漸濃。
走在市井深處,少年驀然回首。
人間忽遇晚,山河已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