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想到這裡,優拉輕輕地歎了口氣。
俗話說得好,近鄉情怯。
雖然勞倫斯家距離蒙德不算太遠,但優拉卻因騎士團公務繁忙的緣故,已經整整一年都沒有回過家了。
尤其是在龍災之後,她親手處決了自己的叔叔。
或許在勞倫斯家的其他人眼中,她現在就是異類中的異類吧。
“小姐!”
忽然間,一個如同黃鸝一般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身側響起。
優拉的耳朵微微一動。
這個聲音是...
“米亞!”
隻見在兩人的不遠處,一個紮著綠色短發的女仆正一臉欣喜地朝著優拉揮手。
女孩的年紀不算太大,但比起優拉應該還要大上幾歲,估計得有個二十五六左右。
“小姐,您今天竟然回來了!”
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女仆服,但米亞的動作卻沒有受到任何的約束。
她在花叢中漫步的樣子就像是一隻精巧的貓,隨隨便便地便避開了所有的阻礙,來到了優拉的身前。
“啊,正好騎士團放假,我回家看看。”
對於優拉找的這個借口,米亞深信不疑。
畢竟是佳釀節,放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這位先生是...”
“是我在騎士團的朋友。”
聽到朋友兩個字,不知道是不是白啟雲的錯覺,他覺得眼前這個叫做米亞的女仆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濃了一些。
“原來是小姐的朋友,那真是失敬了。”
米亞對著白啟雲深深鞠了一躬,兩隻手輕輕牽起女仆裝的下擺,行了一禮。
看來即便是最年輕的仆人,在勞倫斯家裡也受到了足夠的禮節熏陶。
“父親跟母親呢。”
“二位在餐廳用餐。”
“那我先過去一趟,你先幫這家夥安排一下住宿。”
聽到白啟雲會借住一陣,米亞的眼神變得更亮了。
“好的,小姐,我這就去安排。”
女仆緩緩退下。
優拉看向身側的少年。
“我先去跟我爸媽見一麵,你跟著米亞先找個地方住下,需要什麼東西的話跟米亞說就好。”
“好。”
客隨主便嘛。
白啟雲跟著米亞走向了一樓的客房。
“呼...”
或許是因為米亞的緣故,優拉剛才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此刻也已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依照著記憶中的路線,熟練地來到了餐廳。
果然,在餐廳裡麵正有兩人在用餐。
其中一人麵相嚴肅,即便是在吃飯時也沒有放鬆過繃緊的麵容。
另外一位成熟的女士則顯得雍容的多,並沒有過度地在用餐時遵守禮節。
與男人那一頭棕色短發不同,女人的發色跟優拉十分相近,均是澄澈的天藍色。
勞倫斯家的女人,血脈越是純淨,發色就越是靠近天空的顏色。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是如此的突兀,女人微微一眨眼,望向了聲音的來源。
見到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來的優拉,愛麗娜展顏一笑,讓窗外的花叢都為之失去了顏色。
論及美貌,愛麗娜並不輸給優拉,甚至因為年齡以及打扮的緣故,還尤有勝之。
“阿拉拉,這不是我們的小公主嗎,怎麼今天回來了。”
無視了自家老公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情,愛麗娜像是一隻老母雞,飛快地撲向了優拉。
但她的動作太快,腳下一陣不穩。
優拉怎麼可能看著自家老媽摔倒,直接將其擁入懷中。
“媽,你小心一點。”
“嘿嘿...”
話雖如此,但優拉看見了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瞬間就明白了她這是故意的,是假摔。
但溫香軟玉在懷,優拉又怎麼會狠心甩開,隻能無奈地將母親推回了座位上。
“父親大人。”
“嗯。”
比起融洽的母女二人,父女之間的關係就顯得僵硬的不少了。
“來人,給小姐加一副碗快。”
愛麗娜招呼起了下人。
正常來說,蒙德人用餐都用刀叉,但今天擺在桌麵上的料理卻都是璃月菜式。
所以用的餐具也就變成了快子。
看著自家父親那略顯笨拙的快子手法,優拉明智地選擇當成了沒看見。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父親今天沒有大肆發作。
正常來說他應該先訓斥一頓她進餐廳沒有問候,然後再發散到一年沒有回家的事情上。
原來是因為自己用餐的舉止出醜了,也難怪他不說話。
優拉微微一挑眉,坐在了母親的身側。
“來,嘗嘗這個,這是璃月最新的菜式,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愛麗娜掛著滿臉的笑意,將身前的料理推到了優拉的身前。
擺在盤子裡的是滾燙的豆腐,但違和的是,在豆腐的上麵此時竟然蓋上了一層厚厚的草莓醬。
看起來不倫不類的。
但讓優拉感到為難的並不是這道看起來就不正宗的料理,而是餐具。
看著手邊那隻有一根的快子,優拉無論如何也沒法用其夾起豆腐。
“這隻有一根快子該怎麼吃啊。”
“是啊,快子隻有一根是沒辦法吃飯的。”
說到這裡,愛麗娜話鋒一轉,臉上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那你以後一個人就能活下去嗎。”
餐廳裡剛才還和和氣氣的氛圍一下子化作寒冷的冰窟。
如同有一萬枝箭失指在人的身上。
優拉抿著嘴唇,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垂下頭,一言不發。
她知道,這是母親在代替父親訓斥她不著家的行為。
從小到大,他們二人就一直在強調家族對他們每個人的重要性。
然而愛麗娜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得到。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一個人單著,以後你是不打算結婚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