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殊不知,此時在白啟雲的心中已經開始比較著兩方的戰力了。
他在估測自己能否頂著這位小吉祥草王的壓力直接出手乾掉舞台上的那個大賢者。
畢竟現在隻能屈居於彆人身體之中的神明究竟能發揮出多少力量也很難說,隻要繞過對方,他就有把握直接一擊斃命。
甚至說...連同這位神明一並擊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他手上還有彆的底牌。
如此想著的白啟雲眼神微動,手指不斷地摩挲手上的魔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人畜無害。
但此時站在少年正前方的凱瑟琳卻整個人都寒毛聳立,她從未察覺到如此澎湃銳利的殺意。
那種橫跨一個世界,如同江河傾瀉般的惡意澆灌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身為神明,她最能知曉己身的情況。
以她現在這種意識附體的姿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可能擋得住一位幾乎稱得上近神之下最強者的存在的。
誰讓她本身就不是一個以武力見長的神明,如果換做是岩神和雷神這種以武力見長的存在的意識體的話,那還可能有幾分機會。
不過好在白啟雲似乎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就那麼站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身上的殺意也緩緩地散去,讓凱瑟琳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沒有出什麼亂子真是太好了。
不過她放心了,但祖拜爾劇場的眾人卻被阿紮爾訓了個底朝天。
台上的大賢者威風凜凜,借著教令院的條例不斷地攻擊著眼前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
礙於地位上的差距,即便謝赫祖拜爾心中有一萬個不忿,他也隻能憋在心裡,逆來順受地接受著阿紮爾的訓斥。
“所以,你們趕緊把這些東西都給撤了,如果你們不願意,我可以派衛兵來。”
終於,阿紮爾對祖拜爾劇場下了最後的通牒。
“可這樣根本就——”
一旁的妮露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祖拜爾給攔了下來。
“夠了,妮露,就先這樣吧。”
男人眉頭緊鎖,並不打算繼續在這件事上跟教令院發起正麵衝突。
但妮露還不死心,還想著跟教令院據理力爭。
少女捂住自己的胸前,眼眸中閃過一絲水光。
“可是...”
她的舉動讓一旁的衛兵們立即打起了精神。
原因無他,少女在情緒激動的時刻下意識地調動了周身的元素力,讓他們感到了威脅。
那位隊長級的護衛更是第一時間就擋在了阿紮爾的身前,防止這位看上去絲毫沒有戰鬥力的舞女突然暴起。
“阿紮爾大人,請退後。”
護衛的聲音讓阿紮爾瞬間就冷靜了下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祖拜爾劇場的眾人,再次對這個地方的厭惡程度提了一個台階。
但殊不知,正是因為護衛的舉動,這才讓阿紮爾的背後徹底地暴露在了白啟雲的麵前。
此時在兩人之間的阻礙隻有那位形式上的草神,隻要突破了她,白啟雲就能長驅直入,直接乾掉這位教令院的大賢者。
但正式麵對如此的天賜良機,之前還一身凶相的白啟雲卻徹底地放棄了出手的想法。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要是真的出手了,無意間調動了衛兵們防守的妮露肯定會被視為他的同黨,根本就逃不掉。
他自己一個人不是這個世界的沒什麼關係,但不能拉這位他有些好感的少女下水。
幸虧阿紮爾也是個聰明人,在見到場麵可能對自己有威脅之後,他便沒有繼續在舞台上停留。
他大袖一揮,直接離開了大巴紮,隻留下了暗然神傷的劇場眾人和情緒激憤的台下眾人。
尤其是熒跟迪娜澤黛。
她們兩個盼著花神誕祭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瞧派蒙的意思,如果不是有熒拉著,恐怕她自己就要直接衝上去了。
但麵對此情此景,白啟雲卻沒有出麵安慰幾人的意思。
他將視線對向前方的凱瑟琳,但他的目光卻像是穿透了事物的表麵落在了靈魂的本質上,讓名為小吉祥草王的存在心靈為之一顫。
不應該啊,再怎麼說她也是個神,為什麼會被一介凡人的眼神震懾到。
還沒等她想明白,白啟雲那冷冷的聲音便在她的耳邊響起。
“換個地方說話吧。”
說罷,白啟雲牽住凱瑟琳的手腕,沒有給她拒絕的餘地,直接將她拖到了一旁的小巷之中。.
如果被旁人看了去,怕不是以為誰家的男人正強搶民女呢。
少頃,白啟雲尋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將凱瑟琳的手猛地一甩。
對待這個上來就打算跟他對著乾的女人,他心裡可沒有多少的好感。
在他看來,那樣的大賢者彆的不說,教訓一番絕對是沒錯的。
身為最高的領導人,在麵對台上台下那麼多民眾的時刻,不想著平息民怨,竟然還進一步地加劇衝突。
果然是在教令院裡學的腦子都出問題了。
“該怎麼稱呼你,凱瑟琳小姐?還是說...小吉祥草王?”
白啟雲直接道破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但小吉祥草王卻沒有半點的意外。
她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皓腕。
她倒不是怕疼,隻是因為這具身軀並不是她的,到時候用完了還得還回去,弄傷了可就不好了。
“叫我納西妲就好。”
一個與凱瑟琳截然不同的聲音突然在白啟雲的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聽起來軟軟的,但卻有著不符合聲音本身的成熟,兩者結合起來反而有些顯得怪異。
這讓白啟雲想起來了自家隔壁的那幾個經常裝成熟的小鬼頭們說話時的聲音。
不過他知道,名為納西妲的存在肯定不是那些小鬼頭能比的。
即便是,那也是七神之中相對而言的小鬼頭,跟凡人肯定不沾邊。
“智慧之神,納西妲?”
“嗯。”
看著輕輕點頭的凱瑟琳,白啟雲沉默了。
這次的相逢來的有些過早,也有些意外,讓他有種虛幻的感覺。
他本來應該對這位神明應該詢問一些有關世界樹的消息,但現在的他更關心的卻是剛才發生的那起事件。
為何一介大賢者竟然會親自來到祖拜爾劇場,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科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