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七七的事情後,白啟雲決定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去見一下那個小女孩。
不過他記得對方的記性不是很好,常常會忘掉不久前的事。
現在距離他的時代已經過了百年之久,恐怕對方早已將他忘掉了。
或許對於她這樣的長生種而言,這種遺忘或許是一種身體自發地保護她免受‘磨損’的措施。
在見識了提瓦特的不少真相後,白啟雲對七七身上的異狀也有了全新的理解。
在這之後,白啟雲又向留雲真君問了幾個人,但得到的答桉都難免令人失望。
過了一陣子,馬車的車輪緩緩停下。
一座裝修古樸的老樓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那被風吹雨打的痕跡在樓身上留下了歲月的印痕。
站在樓前,白啟雲仰首望去,卻見到‘聽雨閣’三個大字赫然立於牌匾之上。
“我記得...聽雨閣的招牌應該已經被拿下去了才對。”
“是的,不過太奶奶在那之後又重新立了一塊匾用來紀念。”
“凝光的手筆嗎。”
從匾上的三個大字中,白啟雲依稀能辨認出凝光的筆跡。
看來這塊匾是由她經手的,沒想到她竟然還會這種功夫。
聽雨閣原本的前樓跟後院都被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而且白若光還做了隔離措施,使得聽雨閣的周圍並沒有其他的民生建築。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真的搞出來了一個院落,也不知道開銷有多大。..
留雲真君沒有與幾人同行,選擇了先行一步。
白若光也沒有打擾白啟雲懷念過往的意思,在將其領到聽雨閣門前後便獨自退去。
隻留下白啟雲自己跟狐齋宮二人。
“走吧,進去看看。”
白啟雲輕歎一聲,推開了酒樓的大門。
沉寂多年的聽雨閣,終於迎來了它百年後的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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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防塵法陣的存在,聽雨閣無論是外部還是內部都維持在了一個比較整潔的狀態。
但即便如此,曆經百年無人居住帶來的蕭瑟感卻是怎樣都無法抹去的。
狐齋宮靜悄悄地跟在少年的身後,不發一言,生怕打擾到了白啟雲對周圍的感懷。
地板上有修補的痕跡,人的鞋子踩上去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防塵法陣隻能驅散灰塵,但卻無法阻止地板的腐朽,隻能派人來定期維護。
除了地板之外,還有許多部分比如梁柱、樓梯之類的地方都有翻修的痕跡。
但唯有每一間的房門都還維持著原樣,上麵能夠看到都做了特殊的處理。
這可能是考慮到了房門對於整體美觀性的影響太大,所以並沒有大開大合地進行修補,也沒有進行更換,而是采用了更加折中的辦法,對原有的房門材質進行煉金術上的變換。
而這種方法是極其耗費資源的,尤其是在黑潮之日之後資源更加珍貴,足以看出白家後人對老宅的重視程度。
也多虧了這種辦法才使得這棟老樓在百年之後依舊能保持著跟當年幾乎彆無二致的模樣。
白啟雲踏上木質樓梯,徑直地奔向三樓。
三樓的安排依舊是一如既往,在樓梯口他見到了自己曾經的居所。
輕輕地推開房門,熟悉的布局映入他的眼簾。
“嗯...”
對他來說,這幅畫麵距他不過匆匆月餘,而對於這個世界卻過了足足百年之久。
站在房間內的中心處,白啟雲感受到了世界的參差。
目之所及,一切仿佛還停留在他離去的那一天。
忽然間,一麵帶著印花的巴掌大小的楠木鏡子映入了他的眼簾。
他走上前去,將其拿在手中打量。
鏡子的背部是一麵凋著琉璃百合的金色楠木,琉璃百合原本就在野外幾乎絕跡,現在世界大變,想來是真的沒有了野生的琉璃百合。
“我記得...凝光倒是很喜歡這種花來著。”
白啟雲意識到這麵鏡子可能是曾經的凝光留在這裡的東西,眼前似乎浮現出了數十年前凝光在屋中靜坐,對鏡思人的場麵。
少頃,他搖了搖頭,微微一歎。
將鏡子放在書桌上後,白啟雲坐在床鋪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被褥折疊的很是整齊,也沒有落在上麵的灰塵,今夜不必打掃就能入住。
就像是他平日裡回到家中那樣,隻是今時今日再也沒有了那些人陪伴。
驀地,少年的胸懷中突然湧現出一抹溫熱。
狐齋宮竟然直接變成了獸型,一條赤裸裸的白狐躺在白啟雲的胸前,就像是曾經在這間房裡發生過無數次的那樣。
“你這家夥淨會享福。”
話雖如此,白啟雲卻沒有趕她下去的意思。
他摸了摸白狐那雪白的毛發,迎著窗外的月光靜靜地進入了夢鄉。
翌日,天剛蒙蒙亮,白若光便找上門來拜訪。
“太爺爺,昨夜休息的怎麼樣。”
“好極了,自從我醒過來後就沒有哪一天休息的這麼好。”
白啟雲跟她寒暄了幾句,隨後坐上了對方安排的馬車。
馬車在城區內奔走,完全看不出行駛在一艘巨輪上的痕跡。
周圍的市區雖然不及曾經的璃月港繁華,但也算是充滿了生活氣息。
街道兩旁的行人見到馬車紛紛避讓,雖然說白若光為了不張揚,特意換了一輛看起來很樸素的座駕,但架不住在現如今的這個社會裡,能養得起馬的人本來就是極少數。
所以無論怎麼看,能坐的起馬車的人都不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夠招惹的起的。
現在的平民基本上不太需要遠距離出行的交通工具,畢竟現在他們的行動範圍都限製在了主城內,尤其是璃月這樣的以船隊為主體的國度更是特殊。
他們現在更喜歡使用以楓丹最新研發的小型元素烘爐為核心驅動的小型車輛。
這種車子相比起馬車,更加靈活,而且不必喂養馬匹,原材料用的也是一些普通的元素礦產,相當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