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堅定地說道:“會。”
鐘意當初做出那種決定,也是為了救她和霍家人。不然,他完全沒必要殊死一搏。
喬惜不會當白眼狼。
“那我情願自己治不好了。”
“你彆這麼說。”喬惜心裡堵得慌,“被人養著,並不是一件好事。況且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
“喬惜,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離開了月亮村,我想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從山崖跌落爬也要爬到你的身邊。”鐘意淡淡說道。
臉上還有幾分莫名的酸澀。
這段時間,他總會夢到從前。
也許是看不見了,眼前一片黑暗總會想到那風雨交加的一日。
人總有不得已而為之的時刻,他若是不計後果的話,那麼這就是他最大的遺憾。
喬惜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帶著安撫的意味:“你回到帝都也很好。人總是會對沒走過的那一條路多加幻想,也許你當初留在月亮村就會後悔待在方寸之地,原本該有更廣闊的未來。你說,對嗎?”
鐘意的喉間溢出了輕笑:“你怎麼變得這麼會安慰人了?”
她以前可是個小鋸嘴葫蘆,悶悶的很少說話。
更不知道怎麼安慰人。
現在好像變得更加溫和包容了。
哪怕他看不見,都能夠想象她的神情。
“可能是在他身邊待久了,一點一點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兩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
鐘意問道:“那你喜歡嗎?”
“喜歡。”喬惜的眼睛都是亮的,“我很喜歡現在的自己,感覺沒什麼能夠打敗我。沒有不安,沒有焦慮,我隻需要做我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她曾經惶惶不可終日,擔心貧窮,擔心身邊的人,擔心未來。
心中總有許多苦悶。
她將心事藏著,不敢和人說。
可是霍行舟一點點撬開了她的嘴,雖然一開始的方式她並不太喜歡。
被一個男人強勢地侵入內心,然後溫柔占據所有。
他要她將所有的煩惱說出口。
要她成為更加自信大方。
要她直麵親密關係。
要她坦坦蕩蕩無所畏懼。
愛人如養花,她被養得極好。
鐘意的語氣有些悵惘,“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就算我挖牆腳也沒有辦法挖走了。”
喬惜很淡定:“你要是真的想挖牆腳,就不會說出口了。”
她能夠察覺到鐘意的態度轉變了。
他在霍行舟麵前表現出來的那一麵,隻不過是故意激怒他的。
“也許你覺得虧欠我,真的和我走了。”
“你不會說出那種選擇,為難我的。”喬惜知道他的心有多軟,哪怕這些年在帝都他已經煉就刀槍不入的金剛之軀了,但鐘意在她心中從未變過。
“喬惜,你真是吃定我了。”
鐘意長長舒了一口氣。
喬惜的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我欠你的還不清,但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你要相信我,以後要好好聽醫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