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說你是前任濟南相封常派來,刺殺現在的巡郡劉繇的?”
“是。”
這下子張衝尷尬了,這一腳險沒踹死人家,不過話又說過來,是她先用羊角匕刺他的。
這隸妾說的劉繇,張衝聽過,日後也是漢末群雄了。雖然最後被人小霸王打得顏麵無存,客死豫章,但真要論現在,這東來劉家可以說赫赫有名了。
此家既是王室,又是公族,他劉繇和他哥劉岱後麵都是漢末割據的群雄,一門兩代諸侯,也就袁氏二兄弟有這個待遇了。
所以這隸妾說到了劉繇,反倒把張衝弄好奇了,他問:
“你說你要在這行刺劉繇,那劉繇是巡郡的,你咋知道人家一定會來這亭舍?你潛伏在隸妾中,也不怕暴露?”
那隸妾老實說:
“郡裡有人傳信說,這劉繇被刺史舉為茂才了,這幾日就回東平陵拜恩。所以主人就讓妾在這裡潛伏,務必殺了劉繇。”
這下,張衝更弄不懂了,人家報你就信啊。看出張衝疑惑,那隸妾機巧得補充道:
“那劉氏兩兄弟,先後被舉為茂才,州中世家子弟無不對其門憤滿,所以自然樂得將此消息送與主人。”
張衝恍然,原來是這樣,這幫上層人玩得還挺臟的。
現在事是弄清楚了,這隸妾不是唐周來刺殺他的。但張衝不管,還是要將這筆記在了唐周頭上。
然後張衝就頭疼了,不知道如何處置這個隸妾。
殺了吧,有點下不去手。這和她多肉關係不大,主要是二人畢竟沒啥仇恨,張衝也不是個殺人魔,不能動不動殺人,是吧。
但放了吧,他也舍不得。這和她多肉也關係不大,因為這隸妾精通短匕術,嫻於刺殺,收入麾下,日後也能做個扈士。
但讓張衝直接說,以後跟著他乾,這又說不出口。人家本來就對自己有誤會,再這麼說,顯得自己更恃強淩弱了。
想得頭疼,張衝走到了隸妾邊,居高臨下得看著她。
隸妾不安得扭動著,鼻翼上都滲出了汗,她不敢看張衝。
後麵站著的蔡確和郭祖此時又互相看了看,然後就躡手躡腳,要出門。
他們剛動,張衝就罵道:
“彆再出門了,不累嗎?回來休息,明個跟我入城。”
然後張衝再不看呆若木雞的兩人,轉身低頭看著隸妾,問了一句:
“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那隸妾緊張得哆嗦了一下,吐出兩個字:
“趙娥。”
張衝頷首,輕聲說道:
“趙娥,那你也睡會。”
趙娥一愣,什麼?
然後就看到一個沙缽大的拳頭砸了過來,之後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張衝吐了一口氣,看蔡確和郭祖還呆在那,罵道:
“愣個屁,趕緊歇。還有蔡確你腳臭,睡最外麵那席子上,那離床榻遠些。”
最後,蔡確隻能老實得睡在了最外側,然後四人就入夢了。
隻有一人的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