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和我說,能幫我應對這次教中申敕,不知有何教我?”
那趙娥嗔道:
“還以為你不在乎呢,請君附耳來。”
張衝被趙娥這嗔弄得有些亂,他就奇怪,昨日還是一個冷麵刺客,今日怎就如此女人家。
但張衝還是老實貼了過來,一過來就聞到了趙娥身上的味道,她剛洗過澡,額怎麼想這個。
那邊趙娥吐氣如蘭,說出一番話,讓張衝大喜,禁不住抱了一下趙娥。
“可真?”
趙娥不樂意了,彆開頭不理張衝。
誰知張衝自顧答了,說:
“趙娥說的,就一定是真的。我信趙娥。”
然後張衝就足蹬木屐,樂得去輿洗去了。
望著張衝背影,趙娥微醺,罵了一句,真是個癡的。
在東平陵城東一處不起眼的小宅邸,此時靜室坐滿了人。
堂上的一人,麵色嚴酷,嘴唇削薄,整個人挺拔如鬆跪坐在草席上,一雙三角眼環視著堂內其餘人,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謁者馬元義,大賢良師最信重者。
坐在他右下首的正是最後趕來的濟南渠魁唐周。
他之前一入座,斜對麵一個雙肩寬闊、四肢健碩、肌腱強壯,望之就是鐵望樓的黑壯漢子,搶先嗆道:
“咱們幾個老遠來,最後還要等東道主。你們彆說,教內有些人到底是在城裡呆久了,鄉野不曾入過,反倒把那些公族子弟的派頭學了個十成十。”
此人正是北海渠魁管亥,他這話一出,堂上幾人立馬大笑,隻有坐在唐周邊上的張饒,皮笑肉不笑,甚是陰鷙。
這會有人幫腔,一個坐黃衣,係黃帶的黝黑漢子,陰陽道:
“黑彘,可不敢這麼說。你不知道咱們唐渠魁,在這東平陵是做得一手好買賣,這濟南多少座祠堂,一年不知道給教內供奉多少錢。這等功,豈是給細民黔首布道能比的?不能比,不能比。”
說這話的樂安郡渠魁徐和,張衝那二十個營頭的甲械就是從此人買來的,也不知他怎麼弄到這麼大一筆軍械,難不成是將樂觀郡武庫都給搬空了?
這管亥和徐和左一句右一句,隻把唐周擠兌的。但唐周此刻勝券在握,又如何在乎這些狺狺狂吠,索性閉目悠遊。
坐在上首的馬元義將之看在眼裡,暗讚:
“本以為這唐周不過一介商賈,沒想到今日一見這養氣功夫,卻似我道中人。”
見吵得差不多,馬元義問:
“祭孫和張衝為何還未來。”
之後全場寂靜,無人回答。
也是這時,堂外傳來:
“無上中黃太乙,濟南祭孫、泰山張衝見過諸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