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馬元義入了後舍,幾個在屏風後的隨扈這會湧來,儘皺著眉,其中一個著進賢冠打扮的儒生,上前歎道:
“師兄,這張衝有些不好拿捏呀。這怎麼辦?”
馬元義沒說話,自顧做到一個馬紮上發著呆,突然他轉頭問那儒生:
“師弟,你為何入太平道?”
那師弟一愣,他想了想,回道:
“弟幼失怙,又為族人所欺,餓殍於野,饑不果腹。是大賢良師道左所救,養於身邊,所以自然就入了太平道。”
馬元義搖頭,歎道:
“不,那不是你入太平道的原因。你為何無所依?隻因此世人道崩裂,何為人道?飽食暖衣四字耳,本該幼吾幼,養吾老。
但你再看這世,邪氣堵塞,是背人倫禽獸行。父子無親,君臣無義,夫婦無彆,長幼無敘,朋友無信。
而我太平道是為此世正清揚濁,為世開太平的。這是你我入太平道的原因。”
他那師弟聽懂了,也不再恭深,冷冷道:
“師兄,這師傅那可不是這麼說的。弟勸師兄再多想想,彆想岔了,壞了師徒之情。”
聽到師弟這話,馬元義,拳一捏,喟歎:
“我自然是忠於吾師,但我更忠於我黃天之誌,這次是師傅想岔了。他要申飭那張衝,又豈是因那唐周的三條罪?不過是為了打壓地公與人公兩法脈。大業未立,就傾軋奪權,我不知道這是我師之意,還是你們這幫做弟子的上下其手。”
那師弟生氣了,重重得吐了五個字:
“師兄,請慎言。”
馬元義也一驚,知說了犯忌的事,遂也不言,一時,師兄弟幾人儘皆不談,沉默無聲。
當馬元義入了內舍,堂上諸渠帥就開始分成三撥人開始閒聊。
一波就是祭孫、管亥、徐和、張衝。他們都互相熟悉,這會幾人靠在一起,開始閒,當然主要還是聊張衝剛的應對。
還是管亥,他一錘張衝胸痛,表示之前就很看好你,能獨自入泰山,自起一方,是個豪傑。
張衝是第一次見這個北海管亥,但他很熟這人,曆史上為劉備所敗,下落不明。
在張衝看來,管亥豪邁,是個能做朋友的,和他說話也很舒服,對脾氣。二人自然相談甚歡。
而管亥邊上的黃衣徐和,也是張衝老朋友了,所以張衝四人這邊是笑聲不斷,情真意切。
而對麵又有一波人,唐周陰沉著臉和張饒小聲的說這話,還不時朝張衝這邊看。而邊上一波,就是齊國司馬俱和東來的管承,二人誰也不靠,隻要那自斟自飲。
邊上唐周看到,眼睛一亮,就要離座走到司馬俱那,突然張衝就跨步堵住了唐周。
唐周一嚇,差點就要喊人,隻因他看過張衝一鬥十的場景,知道他又多勇,要是他和管亥一樣犯渾,他可就不是隻青個眼角就行了的。
那邊張衝其實一直餘光盯著唐周,剛他見唐周要走到司馬俱那裡,就猜到想串聯司馬俱,正好他張衝也有話和唐周說,所以直接就堵了唐周的路。
見唐周嚇成這樣,張衝既是鄙其色厲內荏,也對後麵的事有了幾分把握。
他笑著看唐周,然後突然耳附在唐周,輕語:
“老唐,貪了五百萬錢,這事大賢良師知道嗎?”
聽此言,唐周手中的爵都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