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僚,心裡道:
“這下大夥都短。”
當然,場上沒人在意田俊在那獨自喜樂,他們都看著張衝,隻等他下命,就將此人拖下去剁死。
張衝繼續問著此人:
“我見你是個體麵人家,如何為臧戒那等人做說客。”
那使者機敏,知道張衝這麼久都未處死他,就知道這石將軍對自己無殺意。心下又是喜悅,又是難過。
他被張衝問道,悲歎一聲:
“我家本也是仕宦之家,我高祖父也曾做到琅琊國相,之後我家就從陳國陽夏遷到了琅琊。但後來我家中落,幾代未有人仕宦,所以與族人躬耕於東莞之野。前段時間琅琊賊犯境,毀我廬舍,掠我藏粟,執我族人。我本以為要死,誰知那賊首有一人叫臧霸,叫我使泰山,辱那石將軍。並說,莫怕死,我死,我妻兒族人皆可活。”
說完,此人泣不成聲,伏在地上,泣曰:
“請石將軍殺我,活我族親。”
原來是這樣,眾將聽了這話,恍然,一方麵覺得這人也頗為可憐,一方麵覺得這人何其愚鈍。
殺了你,你族人生死不還是人家一念?萬一那臧霸還是殺了,那你不是白死了?
上首的張衝也歎了口氣,下來扶起此人,溫聲道:
“怎麼稱謂君?”
這使者感動,拜道:
“仆淒惶敗犬,不足使將軍折節,仆姓何名夔,賤名汙耳,以笑大家。”
張衝扶他到自己座旁,笑道:
“你這名賤的話,我這姓張名衝,豈不更賤。但我本就是汙濁人,本不為清流所見。何君,我有一策,不知能為君解煩。”
何夔立馬立起,連稱不敢,願要聞之。
張衝振衣,勸道:
“何君,你方正君子,那臧霸是欺你罷了。他說你死,族人活。而在我看來,隻有你活,你族人才能活。你看,不如這樣,我與君一見如故,不如你先匿在我處。我不日將伐賊。到時候,必使你家人團聚。”
那何夔是聰明人,隻是因太愛妻兒,反失了方寸。這會張衝溫言點醒,他才如夢初醒。
有石將軍遮護,到時候臧霸隻當他死了。要是那臧霸本就想放自己族親,那正好,待他隱匿一段時日,就與他們相聚。而要是那臧霸本就沒打算放過自己族親,那他就留有用之身,報此血仇。
何夔念此,再一次起身對張衝拜道:
“伏感念將軍大恩,如能全族親,報此仇,必結環銜草,以報君恩。”
張衝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哈哈大笑,就抓住何夔衣袖,與他下來,將眾將一一介紹給他。
這會眾將也釋然,知此前何夔作態,也是那臧霸所逼,所以也各個與他見禮。一時大夥氣氛熱切。
一邊度滿見氣氛差不多了,就拜拳問何夔:
“何君,你在臧營,可否請教這臧氏父子虛實。”
那何夔見這度滿所座位置,就知其是石家軍勢力的重要人物,所以趕忙起身,回拜:
“當不得度君請教,我在臧營日短,對其所知也稱不上多,但必言無不儘。“
然後,何夔就將他在臧營所見,俱告張衝、度滿。
比如其勢力有多少魁賊,部曲是否嚴整,衣甲器械是否齊備,糧秣輜重是否充足,這一講就講了三刻。
眾將對這何夔立馬刮目,你這是真知道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