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擊的飛軍背旗們陸續屠殺著重傷哀嚎的敵兵,毫無留情,隻因為這隊人就是贏縣那邊派來的斥候。
蒙沮他們已經伏擊了好幾撥贏縣方向來的斥候了。而這一波是最大的一波,整整二十騎,而且還沒料到的是,這夥哨騎又不知道從哪找了二十步兵隨行,險些讓這次伏擊失敗。
昨個白日行軍,蒙沮的飛軍就未隨軍出動,而是直接來到了贏牟二縣交界。
張衝給蒙沮的軍令就是,讓他帶著飛軍背旗截斷贏牟兩地的交通,不使得二地有一人一馬的來往。
蒙沮得到命令後,就將全部四百飛軍,分成了二十個組,每兩個什為一組,全撒在了贏縣到牟縣的交通道上。
一夜伏擊,牟縣方向倒是沒有一個探馬經過,但贏縣倒是探馬不絕。光蒙沮這組就已經伏擊了三波了,隻是這第三波尤為大而已。
這邊飛軍們打掃好戰場,將遺留的戰馬也夠歸攏好了,就準備走,此地不宜久留,這片山穀已經是贏縣地界了。
昨日一天沒有哨馬回去,贏縣那邊必然已經警覺,隨時可能會有大兵靠過來,得趕緊撤離戰場。
蒙沮這邊是撤走了,但他依舊要遊蕩在這條交通線上,隻要看到遊騎就殲滅,直到贏縣方向來了大兵為止。
泰山郡,奉高。
此時太守張舉正緊急召開郡一級武官的大會。
他們今日剛得了哨馬探來的消息。昨日都已經破了太野亭的泰山賊,今早竟然全無蹤跡。
哨馬又往前偵查,看到了滿是堆積在路邊的輜重,再看車轍和馬糞的軟硬,顯然泰山賊是在昨夜往牟縣方向行軍的。
探馬一偵查完就回報給了張舉。
張舉不敢大意,立馬又把郡尉李驤、郡兵曹侯奭、賊曹龐遵、營將劉殷都喊來軍議。這一次他還把郡丞諸葛珪也喊來一同列席。
當眾將都知道情況後,一時呐呐無言。
的確是沒話說啊,賊人走了豈不是好事?再也不用他們來提心吊膽的。像郡尉李驤這段時間食住都在城頭上,家都沒回去過,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營將劉殷也是,整夜整夜是食不下,睡不好。就是擔心賊人來了,那張舉老翁就把自己賣了。就連營內的那些營軍吏好幾次找他,催他和張舉要餉都被他罵走了。
所以賊人走了,就數郡尉李驤、營將劉殷最開心。但有兩個人不高興了,一個是賊曹龐遵、一個是郡兵曹侯奭。
龐遵不高興是因為他當此次平賊為晉升之路。見軍功就這麼跑了,他如何能高興得來。那郡兵曹侯奭為啥不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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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買賣斷了。
這是何意?
還記得上次軍議,侯奭冒著讓張舉不高興的風險,還在最後補了一句,要請城中的豪勢們出部曲共同守城的事嗎?
侯奭是奸猾老吏,往日軍需倒賣哪次沒有他,但哪次又有他?沒有利益他又如何會說這個事。
他就是想趁著泰山賊來攻城,人心惶惶的時候,去敲詐勒索城裡的富戶。你看,這太守是不是有命,讓城內各豪勢出部曲上城樓守城。
但哪些家是豪勢太守又沒說,那不就得他們這些
郡裡那些真豪勢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敢上門的。但那些商賈富戶,那就得被他上門勒索了。你要麼給一筆代役錢,咱們給你請人上城牆。要不交?那對不起,隻能入你戶掃人上牆了。
這種得罪人的是自然不是侯奭來做的,自然有那些他交結的城狐社鼠替他出麵。一般而言,這些富戶多半是會選擇破財免災的,畢竟真讓這些下流人充入宅,騷擾女卷,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現在呢,那泰山賊竟然不來了,那我老侯怎麼靠兵亂發財?所以他高興。
但更膽戰心驚的卻是那個高坐堂上的泰山太守張舉。
此刻,他完全慌了。因為他明白這賊人是真的去打牟縣去了。等牟縣真破了,這滿堂的人都可以無罪,就他想再做一任富家翁也要看上麵的板子打得重不重。
但他心下雖慌,但麵上澹然,不能使三條法則。
就好比現在,他把消息一說完,他光看上藏不住事。
但這會他們都不說話,他不好先發表態度,他要引一人先破這冰冷的氛圍。張舉直接轉首,看向了諸葛珪。諸葛老兒,這時候就是用到你了。
張舉清了清嗓子,就對一直沉思的諸葛珪,問道:
“諸葛郡丞,不知這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