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這是我第一次感懷作為人臣之忠烈所在。你我作為人臣,為國儘忠自當分內,但更要能受得了委屈。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些你日後都要懂得的。就比如我追隨劉公南下日南,但半道朝廷的赦免文書就到了,劉公被赦免,而我也因此義舉而被舉了當年的孝廉,之後一路亨通。」
「玄德,你今日之事就與我當年一樣。這一條路非常危險,但做成了自然前程無憂,做不成那就是為國儘忠。你要如何選,都在你這。為兄都會支持你。至於那個宗員,你不用多念,就在剛剛我還得知滎陽令在罵那宗員,說他將俘口都殺了,現在城牆修繕都找不到人。類宗員這類人,必損陰德,沒有好結果的。」
劉備默默消化著公孫瓚的這番話,良久,他突然問
了一個問題:
「師兄,當年你選擇追隨劉公南下,料到他會被赦免了嗎?」
這句話大出公孫瓚所料,他像是第一次認識劉備一樣,上下驚訝得看著劉備,最後還是坦誠:
「玄德,你果然內秀。沒錯,我當日選擇南下,就是賭劉公會被赦免。其中關節不能與你多說,但能告訴你的是,以我當時的關係並不能確定劉公一定會被赦免。但隻要有這一絲可能,我也會去賭。說到底,如我輩,不去賭命,如何起家。」
劉備明白了,他鄭重的向公孫瓚拜首,道:
「師兄,我想和你借一人。」
「辣娘,這地方叫啥?」
於此同時,泰山軍功高第一的驍將丁盛,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一處廢棄的陂塘外。他對邊上的一個文士抱怨:
「呆頭,這地方為何叫金寶陂?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有這麼個富貴名。」
被丁盛叫呆頭的正是潁陽一戰加入泰山軍的潁川陳氏族陳琴。被丁盛這麼叫,陳琴也不惱,而是澹澹回道:
「校尉可聽過,雁門郡?」
丁盛點頭,開玩笑他們丁氏到底是出過丁春秋的人物,雁門郡會不知?
然後陳琴就道:
「那雁門郡可見壘雁為門?金城郡可見積金為郡?雲中郡可見深居雲中?日南郡可向北看日?」
丁盛明白了,這姓陳的在嘲諷自己。辣娘,這幫讀書人真的是壞,罵人都拐彎抹角,但……….
「日南郡不是太陽在北麵嗎?」
丁盛的好奇到底壓倒了報複,向陳琴問了這話。
陳琴沒想到丁盛會問這句話,澹澹道:
「日南郡的大日和我們這一樣,都是看南麵。」
丁盛不依:
「你咋知道的?你去過日南?」
「沒有,我從書上看到的。」
「書上說的就是對的?」
「那你見過有大日在北麵的?」
「那為啥叫日南。」
……
就這樣,丁盛靠自己精湛的技藝,將陳琴熬的一點脾氣也沒有。陳琴表示丁盛說的對,日南的大日就是在北麵。
丁盛扳回一局,喜滋滋不談這個話題,點了一個扈兵問:
「那陂後麵困了多少漢兵?」
扈兵回道:
「回校尉,具體數不上來,漢兵的編製都被打亂了,沒有旌旗。但從規模上看,八百兵也是有的。」
丁盛點頭,現在的他很難不意氣風發,因為他又升了。之前他是左校尉部頭號部將,但現在部隊擴編,他果然升了新校尉,也是統兵兩千的大吏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謂:
「沒事,就是讓他們走的。這樣才能調滎陽那邊的漢兵來援。」
陳琴疑惑道:
「滎陽那裡不是被何儀率兵圍困嗎?怎麼還會有兵來援?」
丁盛眨了眨眼,做恍然大悟的樣子:
「哎呀,你說說這忙的,剛送來的軍報還沒給你看。阿旦那裡已經探得滎陽方麵最新的情況,那何儀已經大敗了。漢軍一隻數千人的騎軍奔襲到滎陽城下,何儀已經完蛋了。」
陳琴這下是真生氣,他氣得指著丁盛:
「校尉,你怎麼可以扣著軍報不給我看?要知道……」
丁盛嬉笑道:
「主簿,沒扣沒扣,就是忘了。」
說著,丁盛從衣兜裡翻出一檄書交給陳琴,上麵還掛著羽毛。
陳琴接過,攬目而儘,半晌,暗自琢磨:
「這丁大器果然是宿將,得了軍報立馬就順勢做了這局。厲害。」
陳琴不說話,丁盛以為他惱了,就正色道:
「主簿,咱們後麵日子還長著呢,可得精誠團結。你彆看那陂塘裡麵人不多,但漢軍有名有姓的可不少。滎陽那邊多半會排兵救援的。但時候咱再打個援,這軍功不是嘩嘩就來?」
陳琴反問:
「咱們入河南郡以來,用了幾次圍點打援,漢兵還會中計?」
丁盛被這話一噎,也愣了,最後不服氣道:
「不來就不來,到時候咱們就吃掉那陂塘裡的漢兵。」
說完,丁盛跨步向前線走,他真不想和這個陳琴多呆。.
請叫我陳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