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這留一晚吧,這三更半夜的,在荒郊野嶺也不怎麼安全。”拄拐老人打量了一下林久,點點頭說道。
“老人家,怎麼稱呼?”林久看到麵前這些正常又奇怪的人,眯了眯眼,詢問道。
“叫我洪村長就好了。”洪村長捋了捋胡子,回答道。
跟在洪村長身邊,更深入村莊之中後,周圍的身影一個個悄然消散。林久的感知領域在村莊之中被一股奇特的力量壓製,無法超過十米距離。
“這家家戶戶都掛著紅白燈籠,是有喜又有喪麼?”林久也是毫不客氣,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詢問起門外的紅白燈籠之事。
“嗯……也確實沒錯。唉,不過一些難言之事罷了,沒什麼好說的。”洪村長聞言,也是愣了一下,才對林久擺擺手說道。
“是在下冒昧了。”林久說著,周圍的身影全然消失,隻剩下滾滾、林久和洪村長。
“後生,你今晚就暫時在這屋住一晚吧。”洪村長領著林久來到一間屋子,說道。
“嗷?”滾滾看到拄拐的洪村長一息之間,消失在他們麵前,向林久詢問了一聲。
“為什麼不動手嗎?這些家夥不是詭怪。似乎遇到了一條優質的魚。”林久搓了搓滾滾的頭,說道。
雖然自己的感知領域覆蓋太大區域,但他的原罪域場還是不受影響,可以鋪展開。之前遇到的詭怪,都有著一股子陰冷氣息,無法被原罪域場吸收,還是可以清楚察覺。
而他遇到的這些“村民”看似古怪,如同詭怪,但本質上卻沒有這種感覺。
之前孫嵐和他說過詭怪類型,災厄詭、陰詭、域詭。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在這裡遇到的就是一隻域詭,這整個村莊都是這隻詭類的詭域。
根據詭秘會內提供的信息,這處亂葬崗區域之中,是多隻詭怪存在,是群魔亂舞那種模樣。但林久現在走這一趟,事實並非如此。
可見這段時間出現了巨大變化,這隻域詭怕是將其他詭怪打殺、驅逐,乃至吞噬。最終形成了這麼個詭域。
“嗷嗚?”滾滾在屋子之中,趴在窗戶邊上,望著外麵重新變得寂靜,沒有任何人影的村莊,詢問他們接下來怎麼辦。
“靜觀其變。”林久外表放鬆地坐在床上,就他進村時的氣氛變化,這隻詭很難不來找他啊。這種自己找上門的好事,自然不用拒絕。
“嗯……”滾滾哼了一聲,也跑過來,爬上床榻。
砰!
這木製床榻根本無法支撐滾滾的重量,不堪重負地散架了。
夜風呼嘯,穿過村莊道路,宛如一陣陣鬼哭之聲。濃鬱的烏雲籠罩著天空的月亮,村莊之中隻剩下紅白兩色。
村落的建築風格根本不是現代時期,而是更早時候。這很正常,亂葬崗的詭怪都是源自近代時期,這隻詭衍生的詭域自然不會是現代風格。…
叮玲玲玲……
林久思索詭域之主會什麼時候出手之時,他的通訊器響了。
這令林久無比驚奇,他現在可是在詭域之中,連感知領域都被壓製。他的通訊器又不是什麼特殊裝備,按理來說應該完全沒有信號才對,現在卻來了通訊。
“難道這詭域之主還學了貞子那一套不成?”林久不禁想到這個,順便把通訊設備拿了出來。停頓了一會兒,接通了通訊器。
“喂?”
“赤幽嗎?我薛鐵章啊。上次班裡的事真是太感謝你幫忙了。我們幾個商量著,想請你吃頓大餐。希望可以賞臉。”通訊器的另一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林久沒聽出來這個是誰,但從對方的話語聽出來是他們班級的學生。
“嗷……”滾滾同情地看向林久。當然,它同情的不是林久,而是林久這個身份所在的高中班級。
“嗯……可以。不過我現在暫時走不開,如果不麻煩的話,最好過來找我吧。”林久對通訊器那邊說完這句之後,便掛了聯係。
“這班級確實有點倒黴啊……”林久也不由得感歎道。很顯然,通訊器那邊極大概率就是模仿詭,而不出意外那個叫薛鐵章的家夥已經慘遭毒手。
如此看來,他們這個班級確實邪門。先是他的好友遇害,隨後就是林久前身還在調查,若是沒有占據這個身份,指不定什麼時候暴斃。還有撰詭也盯上了他們班的學生。
撰詭剛剛被林久解決,模仿詭又來了。雖然說模仿詭是林久主動引過來的吧,但遭殃的還是班級學生。
這也不奇怪,畢竟林久除了班級學生之外,其他接觸的人群都是超凡者。殺死並冒充一個普通人和,同理對付一個超凡者的難度顯然不是一個級彆的。
“也不知道這模仿詭會不會立刻動身。”林久微微眯眼,他剛才對通訊器那邊說的話,就指望把模仿詭引過來,看看它和這隻域詭之間碰撞會有什麼結果。
他這麼做還是因為小冊子上記錄的,模仿詭沒什麼智慧,依照本能行動。但現在小冊子上的關於模仿詭的信息已經不能再相信。模仿詭的實力已突破到惡級,誰知道它有沒有因此誕生一些智慧。
坐在已經塌在地板上的床榻,林久突然感到了幾分困意。這種情況自然不對勁,以他的體質幾天不睡覺也不會覺得困,必然是詭域之主出手影響。
林久感覺可以隨時掙脫影響,便對滾滾叮囑了一聲,順著困意睡了過去,準備會一會這隻域詭。
意識再清醒時,林久出現在一間屋子之中,這間屋子的布置十分奇特,地麵上鋪著鮮豔的紅毯,上麵繡著一個“喜”字。牆角邊上有個架子,掛著一排小銅鐘。
麵前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麵擺放著一麵小八卦鏡,正對著對麵的牆體。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牆上掛著一個大大的八卦鏡,與小桌子上的八卦鏡相對。
而這個大八卦鏡上麵不知是染料還是血液,筆走龍蛇地,同樣寫著個“喜”。大八卦鏡下方是一個床榻,林久有印象,就是滾滾壓塌的那個。
所以說,這間屋子其實就是他們現實所在的屋子,隻是裝飾不同。當然,不能忽略的就是麵前的床榻上坐著一道身影。
不是滾滾,而是個一身紅衣的女子。披著紅蓋頭,看不清模樣。
林久看了看自己現在的打扮,果然穿著新郎裝,看到牆體上的“喜”字就有所預料。這不害人性命,怎麼還招起夫婿來了。
“現在的女詭都這麼開放了麼?”林久不禁對紅衣女說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