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帥令!”
伏虎尊者雙手合十,飛上百丈高空,足下生出一朵璀璨金蓮,隨後盤膝而坐,一手掐訣,一手轉動佛珠,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羅天山三千佛兵見狀,也都席地而坐,祭出各種佛門法器在頭頂,雙手合十,低聲誦經。
道道佛光衝天而起,演化出玄妙的佛門真言,猶如小山一般撞向迎麵而來的血河族修士。
轟隆!
巨響聲中,頭頂血光崩裂,數百個血河族修士被佛光鎮壓,落在地上,任憑如何掙紮都無法脫身。
“居然有佛門狗賊?”
半空中傳來陰狠的聲音,卻是一名血河族修士,氣息強橫,足以匹敵人族化劫境渡二災的修士。
他瞪了伏虎尊者一眼,忽然把手一指,半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池,池中血水翻騰!
隨著此人的施法,血水不斷湧出,化為一條奔騰血河,從天而降,把伏虎尊者的身體籠罩了進去。
佛門梵音瞬間消失,方圓百裡都歸於寂靜,再也聽不見誦經之聲。
“護住伏虎道友!”
竹軍陣中一聲低喝,三道遁光衝天而起,卻是南幽月、傅開山和歸無期三人。
三人都施展法術,音律幻化出柳葉,巨斧劈開虛空,一頭藍色巨鯨的虛影憑空出現三種截然不同的神通法術,幾乎同時打向了那名血河族修士。
由於四麵八方都被法力封鎖,此人根本避無可避,一聲悶哼過後,被三人的合力一擊打成了粉末。
“血河族人也不過如此嘛!”
歸無期拍了拍手,臉色輕鬆,嗬嗬笑道“八大神族阻擋了丹陽生一年之久,還以為有什麼三頭六臂,但今日看來,這血河族的實力實屬一般。”
“道友,不可放鬆警惕!”
察覺到了歸無期的鬆懈,旁邊的南幽月皺了皺眉,傳音提醒道。
“知道了,本公子當然會謹慎,不過這幫異族也確實”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劇痛,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小腹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洞穿了,一個血淋淋的孔洞出現在腹部。
“唔”
歸無期後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發出一聲悶哼,用手捂住傷口,從半空中栽落了下來。
由於事發突然,而且極其詭異,就連附近的南幽月、傅開山都微微一愣,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歸無期受傷,事先根本沒有半點預兆,也沒有看見什麼神通法術打中他,他小腹的那個傷口就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道友!”
南幽月和傅開山都想去拉他,卻聽遠處傳來了梁言的聲音“小心!”
二人鬥法經驗豐富,聞言立刻放出神識查看自身,這一看之下,發現自己的小腹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血色符文。
這個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們的血肉中一漲一縮,看起來隨時都可能炸開!
“歸無期受傷,原來是這個符文的原因!”
南幽月和傅開山都反應過來,急忙調動體內的所有靈力,用來鎮壓這個符文。
但那符文隻是暫時沒有爆炸,跳動的頻率卻越來越快,顯然,以他們二人的法力,居然也壓不住這個詭異的符文!
眼看形勢危急,忽聽一聲劍鳴,隻見一道紫色劍光衝天而起,自下而上,一劍斬向了高空的血池。
紫雷咆哮,劍氣奔騰!
血池池水雖然源源不斷,卻也擋不住這道劍光,被一劍劈成了兩半,血河威力大減!
伏虎尊者趁此機會,從滿天血水的封鎖中脫身出來。
他雖然也受了點輕傷,但卻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手中法訣不斷,引導三千佛兵運轉陣法,再次將“普渡天音陣”施展了出來。
半空之中,佛光萬道,不隻鎮壓血河族的修士,也把南幽月、傅開山二人籠罩了進去。
在佛光的照射下,兩人小腹上的血色符文漸漸融化,直至消失不見。
“原來如此”
到了此時,南幽月終於明白,原來剛才出現的血色符文就是墨口中的“血河真文”!
血河族的高階修士死後,體內的“血河真文”會轉移到凶手體內,以此來報複對手,也算是一種同歸於儘的手段。
墨說過,佛門修士的神通能夠驅散這種“血河真文”,如今看來的確是一種克製。
虧得梁言臨危不亂,想到這一點,因此劍劈血池,先救下伏虎尊者,再由後者運轉佛門大陣,這才救下了南幽月和傅開山。
此時此刻,梁言按劍於兩軍陣前,並未著急出手。
他的神識掃過四麵八方,也試圖沉入血河河底,卻被一股詭異莫名的力量所阻擋,根本看不見血河下麵的變化。
“血河族的底牌隻有‘血河真言’嗎?”
梁言雙眼微眯,隱隱覺得此事不妥。
這種同歸於儘的手段雖然厲害,但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如果隻靠這種手段,恐怕血河族還不足以位列八大神族之一。
就在他心中疑惑的時候,前方血河翻滾,又有一道血影衝天而起。
這道血影的氣息似乎有些熟悉,梁言調動神識,凝神一看,頓時臉色微變。
“又複活了?”
血影中的修士,正是剛才被南幽月、傅開山、歸無期合力斬殺的那人!
他臨死之前,將體內的“血河真言”轉移到對手體內,看上去是要拉三人同歸於儘,沒想到僅僅片刻的功夫,此人又從血河河底重生!
到了這個時候,梁言終於了解血河族的可怕之處。
他們似乎能利用血河之水不斷重生,隻要血河不枯,這些人就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並不算太強,但死後留下的血河真言卻能重創對手,而他們自己死後,血肉神魂都化為血水,重新回到血河之中,用不了多久,就能從河底重生!
“八大神族都能利用黑山域的特殊環境,發揮出難以想象的戰力,怪不得丹陽生親自掛帥都無法在短時間攻打下來這血河族隻要背靠血河,幾乎是不敗的存在!唔不可在此硬拚,還是先引軍撤退,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