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郭肆就在不遠處,他不想鬨出太大的動靜,所以隻用了三成功力。但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便隻是三成功力,也足以瞬殺任何一名通玄真君!
刷!
劍氣刺入了對方的體內,卻見那人微微一震,身體晃了幾晃,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靈溪居士笑得更燦爛了,打趣道“怎麼?兀道友答應好的事情,莫非要反悔不成?”
梁言臉上的僵硬一閃即逝,下一個瞬間,他哈哈大笑起來“靈溪道友說笑了,兀某最討厭那種食言而肥的人,既然答應了道友,又豈能反悔?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道友的煉丹房!”
頃刻之間,兩人便像多年老友一般,有說有笑,並肩而行。
墨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疑惑。
“陣法機關就在麵前,他怎麼走了?”
雖然十分不解,但他也隻是遲疑了片刻,很快便跟上了兩人,和他們一同拐入了另外一條街道。
就在三人離去後不久,一道遁光疾馳而來,轉眼就落在了圍牆之外。
遁光散去,現出一個身穿儒袍的文士,個子不高,兩鬢有些發白,但眼神卻很銳利,仿佛蒼鷹一般環顧四周。
“剛才有人來過了嗎?”文士問道。
值守在大門口的幾個修士立刻上前,恭敬答道“回稟城主,我等一直在這看守,沒有人靠近,禁製也沒有任何反應。”
文士聽後,沒有任何反應,身形一閃,進了院內。
此時,一名身披甲胄、膚色黝黑的中年修士從閣樓中快步走出,見到文士,當即拱手笑道“城主怎麼親自來了?”
文士卻是不苟言笑,看了他一眼,問道“玄冥塔最近是否出現異象?”
那中年修士一愣,答道“玄冥塔能有什麼異象?整個雲崖城都封閉了,上一批毒人剛剛運走,最近城內都是安安靜靜,一點風波都沒有。”
文士不置可否,沉吟片刻,淡淡道“我要上去親眼看看。”
話音剛落,身形便是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中年修士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搖了搖頭,歎道“能這樣進出玄冥塔的,恐怕也就隻有城主一人了。”
與此同時,玄冥塔第九層塔頂,文士的身影緩緩出現。
他的眼中滿是警惕之色,小心翼翼地檢查了閣樓中的每一個角落,最後來到一座水晶高台的麵前。
隻見那高台上布置了一個玄妙的陣法,周圍有赤紅霞光緩緩流轉,純陽之力化為一層玄光,將一個白玉圓盤籠罩在內。
眼看這枚白玉圓盤安然無恙,文士陰沉的臉色終於舒展了不少,但還是有一絲疑惑。
“奇怪,這裡明明一切安好,怎麼天人感應預示我的第八難就要來了,而且還會應在這座玄冥塔上?”
文士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深處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
雲崖城,某座洞府閣樓。
吱呀!
木門被推開,三人陸續走入了閣樓的房間,當先一人是個清臒老道,相貌和善,仙風道骨。
身後跟著兩人,正是梁言與墨。
進入房間之後,墨反手就把房門給關上了,又抬手打出數道法訣,在房間四周都布下了禁製。
從始至終,那清臒老者都沒有多說一句。
他隻默默地拿出酒杯,給三人各自斟了一杯酒,隨後就坐在桌前,臉色平靜地看著兩人。
梁言當然不會去喝酒。
他與那清臒老者對視了一眼,淡淡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了吧?”
老者微微一笑“梁言啊梁言,以你的手段,難道還看不出我的偽裝嗎?”
梁言也笑了起來“你的氣息我不會忘記,隻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與你相遇。”
“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怕我?”老者目光一凝,身上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殺氣。
“你若真敢出手,就不會把我帶到這裡來,你說是吧?洛情!”
聽到“洛情”兩個字,老者哈哈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周身霞光環繞,片刻後現出了真身。
隻見是一年輕俊美的修士,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似男非男,似女非女,說不出的詭異。
“你!”
墨看見此人現出真身,不由得心中驚訝,喃喃道“此人是男還是女?”
“誰知道呢?男不男,女不女唄。”梁言輕笑道。
洛情卻是一點也不生氣,隻淡淡道“梁宗主上次從我手中逃脫,躲到那片秘境之中,看來是得了天大的機緣,神通實力大進,自忖已經不弱於我?”
“洛情,你就不用裝腔作勢了。”
梁言微微一笑,也在桌前坐下,悠悠道“據我所知,你已經反出天邪閣,名字應該出現在丹陽生的追殺令上了吧?其實你現在就是過街老鼠,南玄北冥都不容你,一旦暴露身份,恐怕就有天大的麻煩!”
“嗬嗬,你倒是想得周密,若我一定要殺你呢?”洛情雙眼微眯,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
墨心中一驚,下意識地站起身來,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洛情的威壓何等強大,墨雖然也有化劫境的修為,卻在這股威壓麵前失態,不僅身後冷汗直流,就連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隻有梁言端坐不動,與洛情隔著一張木桌對峙。
過了片刻,他大袖一揮,淡淡道“坐下!”
墨隻覺得一股清風迎麵拂過,周圍壓力頓減,心中也漸漸安定,這時候才感覺到身後一股涼意,原來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依言在梁言身旁坐下。
下一刻,就聽梁言緩緩開口道“洛情,今昔不是當年了。你得慎重考慮一下,自己還能不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