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有這護宗大陣在,我們就奈何不了你?”童昆山的聲音剛開始十分低沉,到後麵漸漸高昂,麵容也變得扭曲起來。
“你這井底之蛙,低賤之人!竟敢壞我法寶!本座改變注意了,我要將神月宗上下抽魂煉魄,不會讓你們死得輕鬆!尤其是你最看重的沈秋月,老夫會把她玩弄至死,然後做成人彘,就立在你的墳頭,讓你日夜觀賞,哈哈哈哈哈!”童昆山放肆大笑,原本飄然脫塵的氣質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癲狂。
而在大笑聲中,玉心環原地旋轉,放出一道道潔白霞光,刺入七彩大手之中。
隻聽一聲悶響,七彩霞光迅速消散,而那隻大手也不複存在。
“怎麼可能!”莫無痕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下一刻,他就臉色慘白,向後倒退了兩步。
童昆山冷笑道“老雜毛,你我之間的差距,就如同螢火與皓月,妄想依靠陣法之力阻擋?簡直就是笑話!”話音剛落,再次打出一道法訣,天心雙環劃破虛空,攪碎了護山大陣的外圍霞光,向莫無痕疾馳而去。
這一刻,莫無痕心如死灰。雖然還沒有敗下陣來,但剛才全力一擊都被對方輕鬆化解,自己還有什麼手段再和此人爭鋒?
第二災是個分水嶺,渡過的修士和沒渡過的修士有著巨大的鴻溝!再加上童昆山投靠了天宮城,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不止本命法寶升級,自身修為也大大提升。
而莫無痕隻是一介散修成道,建立神月宗,當上宗門老祖,並非七山十二城的修士,如何與童昆山抗衡?
“終究是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麼”莫無痕在絕望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他心中有愧,愧對下方那些把他視若神明的弟子。他心中有一塊溫暖的地方,原本是用來庇護這些弟子的,如今卻要被人撕得粉碎。
“是我之錯我一介散修,全無氣運,卻要強行立宗,雖然避世多年,到頭來卻還是躲不過這一劫啊!”莫無痕在心中長歎了一聲,眼看天心雙環呼嘯而來,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不由得麵露悲涼。
可就在此時,一隻手掌忽然從虛空中探出,五根手指泛著淡淡的金光,往前一抓,居然把天金環和玉心環全都抓在手裡。
“啊?”童昆山愣了一愣。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始料未及,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何種反應,以至於僵硬在原地。
與此同時,整個北冥大軍,包括
“火神刀”朱莽、
“紫河帝君”嶽萬坤,全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莫無痕正在閉目等死。
忽然,他感覺周圍的罡風漸漸平息,整個戰場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剛才迎麵而來的殺氣都在此刻緩緩消散。
“發生什麼了?”莫無痕猛地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身前十丈左右,虛空撕裂,一名身穿灰衣長袍的年輕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此人身材挺拔,肩膀寬厚,雖然臉色平和,但身上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淩厲之氣,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遠離他。
在莫無痕的眼中,此人本身就是一把劍,就算這把劍再平易近人,但他那銳利的劍鋒還是讓人敬而遠之
“老道自從踏上修仙路到現在,還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氣息!”莫無痕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一絲敬畏之色。
“你是何人!膽敢阻擾我‘天河三老’行事!”童昆山第一個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被對方拿在手裡的
“天心雙環”,雖然氣勢不減,但卻有些心虛。
“‘天河三老’?”年輕男子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很有名嗎?我怎麼從沒聽過?”
“你找死!”童昆山大怒,手中法訣急掐,對著男子手中的天金雙環遙遙一指。
那法寶頓時綻放出璀璨的霞光,比之前還要明亮一倍不止,天金環、玉心環雙環嵌套,同時旋轉起來!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逆向旋轉,彼此配合,很快就形成了如圓月一般的刀環,似乎要把眼前的敵人攔腰斬斷!
“有意思。”灰衣男子微微一笑,驀地用手指一夾,雙環頓時被他夾停,哪裡還能旋轉?
隻在他手中嗚鳴不止!至於那圈剛剛形成的刀光,就好像泄洪一般,從半空中落下,灑了一地
“怎麼可能?”童昆山臉色震驚,露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法寶,對方隻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
要知道天心雙環可是他費儘心力煉製而成的寶物,後來又得到天宮城的幫忙,將法寶升級,成為他最大的殺器。
但這件殺器,就在自己的麵前被人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動彈不得!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幻術,對!一定是什麼幻術!”童昆山猛地揉了揉眼睛,將神識擴散而出,想要找到這個幻術的蛛絲馬跡。
可還不等他仔細觀察,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再度讓他震驚到無以複加。隻見那灰衣男子漫不經心地抓過天心雙環,用雙手一搓,這件由童昆山精心煉製的法寶,就在他的掌心中被挫成了粉末灰衣男子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搓完之後隨意一撣,把這些法寶碎片從自己的衣袖上撣落了下去。
“你!”童昆山的老臉漲得通紅,片刻後又變得煞白,在半空中趔趄幾步,終於是忍不住,仰頭吐出一片血霧。
“你這法寶也不行嘛,還有沒有更厲害的啊?拿來給我玩玩。”灰衣男子嗬嗬笑道。
本命法寶被毀,童昆山心在滴血,又聽聞此言,直氣得七竅生煙!
“怎麼,沒了?”灰衣男子露出失望之色,歎了口氣道“原來你們‘天河三老’就這點手段?那依我看,不如叫‘塚中三枯’吧?”
“放肆!”忽聽一聲大喝,卻是
“火神刀”朱莽。此人怒目圓睜,盯著灰衣男子,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