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金錢宗的修士向兩側讓開,一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來到了山穀之中。
「來者何人?」馮善元皺眉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
「我是金玉葉,金雲鵬就是我的父親,此行特來向弈星閣閣主獻上第三件禮物。」
「嗯。」
馮善元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將禮物取出。
金玉葉沒有遲疑,手中法訣一掐,一條白色絲巾從袖中飛了出來。
那絲巾在半空中迅速變大,忽忽然十丈來長,緊接著迎風一抖,竟然抖下來幾個人影。
「咦?」
山穀中的眾人凝神看去,無不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隻見這些從絲巾中掉落下來的修士,居然都穿著弈星閣的弟子服飾,隻不過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住,而那繩索上麵靈氣流轉,顯然是品級不低的法寶。
「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弈星閣的弟子嗎?怎麼被人捆住了?」
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金錢宗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們不是來送賀禮的嗎怎麼把弈星閣的人給抓了,這下看他們要如何解釋?」
「解釋也沒用,這些弈星閣弟子的修為都不低,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如此羞辱,弈星閣顏麵何存?看著吧,無論金錢宗送來如何貴重的賀禮,馮閣主也不會放他們走的。」
各門各派的修士議論紛紛,但馮善元的臉色卻是陰沉無比。
沒有人注意到,當他看見這些從絲巾中落下的弈星閣弟子時,眼角在一瞬間狂跳了幾下。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馮善元把目光看向了金雲鵬,冷冷道:「金宗主這是何意?」
「馮閣老莫要著急。」
回答他的並非金雲鵬,而是金玉葉。
隻見此女微微一笑,道:「閣老不妨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
話音剛落,金玉葉便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靈力沒入幾個修士的體內,將他們的封印一一解除。
那幾個修士的封印解除之後,如蒙大赦,紛紛按落遁光,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其中一人叫道:「馮閣老,瞞不住了!外麵來了一個高手,我們的事情全被他查清楚了!」
話音剛落,旁邊又有人說道:「馮閣老勿怪,我等也是為了保命,那人手段太毒,已經連殺了好幾個弟兄,我們實在是頂不住了。」
馮善元看到這一幕,心中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表麵卻還在強裝鎮定。
「胡言亂語什麼?是不是金錢宗的人威脅了你們,莫要害怕,這裡是弈星閣,無論受到什麼委屈,本閣主都會為你們做主!」
跪在地上的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心一橫,開口道:「馮閣老,莫要再演戲了,那人實在太強,你鬥不過他的。」
「是啊,懸崖勒馬,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他不會聽你們的。」金玉葉直接打斷了兩人,道:「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是……」
跪在地上的幾人點了點頭,其中有人說道:「其實馮閣老早就和縹緲穀、皇絕宮暗中串通好了,兩大上宗幫他奪得閣主之位,而他則許諾等執掌弈星閣後,就把趙國的資源分出一半,拱手送給聞太師和魔蠍童子。」
他話音剛落,馮善元便怒吼了一聲,斥道:
「混賬東西,胡說些什麼?你們究竟受了誰的指使,竟然敢汙蔑本座!」
嗬斥的同時,馮善元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靈力奔湧而出,在半空中化為一個巨大的手印,直奔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弈星閣弟子打去。
金雲鵬和溫芳兩人見狀,幾乎同時出手,一金一藍兩道靈力奔騰而出,將馮善元的攻擊阻擋在半空之中。
「怎麼?馮閣老要殺人滅口?」
金雲鵬冷笑一聲,和溫芳同時運轉神通,將馮善元的攻擊化解為無形。
「繼續說!」金玉葉在旁催促道。
「是!是!」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修士,都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得罪了馮
善元,此時隻有戴罪立功,才能爭取一絲生機。
其中有人大聲叫道:「馮閣老這些年在弈星閣黨同伐異,暗中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都是我們在幫他辦,所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就說這次閣主之爭,他先收買了丹、畫兩脈的道主,然後又用至親之人的性命威脅柳叔元和吳子墨,逼迫他們棄權,否則以呂閣老在宗內的威望,絕對不會出現平局的結果。」
「不錯!」
話音剛落,又有人接口道:「更狠毒的是,他還收買了呂閣老的親傳弟子,讓他在呂閣老的茶中下了蠱毒,隻要兩人鬥陣,他就可以催動蠱毒,這樣呂閣老必敗無疑!」
「千萬不能讓馮善元當上閣主,他若是當了閣主,必定將弈星閣賣給飄渺穀和皇絕宮!」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將馮善元這些年做的醜事全都抖了出來,其中有些上不得台麵的,就連那些以陰狠狡詐著稱的魔門修士,也覺得可怕!
這一刻,馮善元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沒想到馮善元是這樣的人,看他一表人才,態度謙和,沒想到背地裡卻如此齷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哼?什麼儒門正統,還不如我魔道修士來的直爽,如此偽君子,誰敢和他結交?」
「比真小人更可怕的是偽君子,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笑容下麵隱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