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旁還站著一人,身穿一套黑色長袍,手裡托著一方硯台,頭發散亂,眼神略有些慌張,正是不久之前被白光卷走的墨寒山!
“梁言!”
司徒狂生瞳孔一縮,眼中劍意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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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梁言戰勝了黃泉七鬼之後,也在暗暗觀察場中形勢,那羽飛靈和宋茹堪稱旗鼓相當,實力不分高下,鬥了將近百招,依舊隻是個平手。
再看另外一邊,墨寒山的實力雖然要強過他的妻子,但司徒狂生的劍招卻更加霸道,兩人拚鬥百招,墨寒山隻是在表麵上維持了一個平局。
梁言深諳劍道,目光也是毒辣無比,知道司徒狂生劍勢已成,隻要凝聚劍氣,不出十招便可擊敗這位“寒山真君”。
說起來自己與這位新晉的司徒真君也算是立場相同,大家都是來救夏國國君的,但是在處理這件事情的做法上,卻稍有不同。
因為碧海宮寧霞的叮囑,他們並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殺戮,隻要赤霄書院答應不再插手此事,而黃泉七鬼放出夏國國君,隨他們回無雙城受審,那麼此行的任務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故而在看到墨寒山即將死於司徒狂生劍下的時候,梁言還是出手相救了。
他祭出黑蓮劍罡頂開“奪魂殺意劍”的同時,又放出太虛葫中的神光,將墨寒山卷到了自己身旁,使其逃脫了這必殺一劍。
此時的墨寒山驚魂甫定,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居然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在確認自己有沒有被司徒狂生一劍穿心。
他也是通玄境的真君,雖然剛才在臨近死亡的一瞬間有些失神,但這會也是反應了過來,自己之所以能夠逃出生天,是因為有人出手相救。
“這位........這位道友,多謝出手相救!”
墨寒山看了看身旁的梁言,臉色複雜至極,不過最終還是對著他一揖到地,誠心誠意地行了一個大禮。
對方隻是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放在平時也就是自己的弟子一輩,哪裡會正眼相看?而且雙方立場不同,剛才還是敵人,一轉眼居然就變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事情任誰遇到,腦子裡都會有些轉不過彎來。
墨寒山心中唏噓一陣,臉皮也是微微發燙。
不過梁言卻是神色坦然,伸手將墨寒山扶了起來,嗬嗬笑道:“寒山真君不必如此多禮,你們赤霄書院與我們無雙城素來交好,雙方同氣連枝,梁某出手相救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裡還是貴派祖師的悟道之地,我也不想看到他門下弟子死在祖師牌位之前。”
梁言越是客氣,墨寒山就越是羞愧,想到自己此行受了師門命令,違心地幫助黃泉七鬼,一張老臉已是漲得通紅。
“罷了,罷了!”
墨寒山長歎了一聲道:“飛靈,收手吧。此事是我們夫婦做得不對,不必再與無雙城的諸位道友為敵,還是回宗門領罪去吧。”
羽飛靈和他是雙修道侶,兩人心意相通,聞言立刻就收了神通,向後跳出十餘丈,朝著宋茹拱手笑道:
“宋仙子的‘霸鯨滄溟掌’果然名不虛傳,飛靈道行淺薄,自認不是對手,這一戰敗得心服口服,毫無怨言。”
她說話的同時,白色神鳥重新化為一根羽毛,輕飄飄地落在腦後,把三千青絲向上盤起,竟是將這件本命法寶當作一根發簪使用了。
宋茹見她收手,也不再窮追猛打,抬手打出一道法訣,藍色巨鯨仰天一聲長鳴,慢悠悠地回到了手心之中。
“羽道友神通不俗,你我二人鬥法百招,未分勝負,何來落敗之說?”宋茹微微一笑,衝著羽飛靈拱了拱手道。
她不是糊塗人,知道對方和自己實力相當,之所以甘願認輸,是因為洞窟裡的另外兩個戰場已經分出了勝負。
不過宋茹是真沒想,梁言居然以一己之力降服了黃泉七鬼,而且還從司徒狂生的劍下救走了墨寒山!
“看來之前在通道中的猜測沒錯,梁小子果然隱藏了實力,看剛才那一劍的威力,即便是我也不敢說能夠穩勝此子..........”宋茹心中暗暗忖道。
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羽飛靈卻是關心自家夫君的傷勢,眼看宋茹不再上前相逼,立刻就飛到了墨寒山的身邊。
“夫君,你怎麼樣?”羽飛靈急切地問道。
“無妨。”
墨寒山擺了擺手,臉色雖然略有些蒼白,但身上氣息並沒有太大的波動。
羽飛靈還不放心,又上前一步,檢查了一下墨寒山的體內,這才發現自家夫君隻是因為神通被破,遭到反噬,體內經脈有些阻塞,其它並未留下什麼傷勢。
知道自家夫君無礙之後,羽飛靈臉色一鬆,也朝著梁言彎腰行了一禮。
“多謝梁道友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我們夫婦二人銘記在心,日後若有差遣,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好說,好說!”梁言嗬嗬一笑,坦然受了這一拜,接著又開口道:“此間之事其實與赤霄書院無關,你們夫妻二人還是彆淌這趟渾水,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
“正有此意!”
羽墨雙俠相視一笑,同時再拜,接著便化作黑白兩道遁光,往青雲窟外麵去了.........
兩人走後,黃泉七鬼知道自己這邊是再也沒有任何指望了,各個垂頭喪氣。
“無雙城神威,我等拜服!”
紅眼老鬼歎息一聲,用自己僅剩的獨臂從腰間取出一個黑色小袋,往半空輕輕一抖。
刷!
一道黑光從袋口飛出,落在地上立刻現出了幾個人影。
當先一人是個老者,滿頭白發,黃袍加身,正是大夏國的當今國君,也是司徒清在外的私生子,周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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