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此事還與她有關?”梁言試探著問道。
“不該問的你就彆問!”
野木白的雙眼微微一眯,雖然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這笑容卻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隻需要知道,在收到我的下一個指令之前,必須保證此女的安全,不讓她出現任何差池。其餘的,等你們拜入碧海宮之後自會知曉。”
梁言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施壓,於是臉色不變,隻淡淡地應了一聲道:“既然前輩如此說了,晚輩自當遵從。”
“嗯。”
野木白的臉色漸漸緩和,接著又開口笑道:“剛才我說了,隻要你儘心儘力地替我辦事,除了解除魔印以外,我還有種種好處給你。我野木白從不食言,為表誠意,今日便送你第一份見麵禮!”
“哦?”梁言神色一動,心中暗暗忖道:“難道還真有這種好事不成?不急,先看看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定了定神,也不說話,隻是等著對方的後續。
接下來就聽野木白又開口說道:“與沐寒雪一起組隊的那個黑衣男子,其真實身份乃是蠱王山‘噬骨魔尊’的弟子,他此行目的便是混入無雙城,打探‘六指遺骨’的下落。你隻要把此事稟報給第四輪的考官,那就算是為無雙城立了一個大功,到時候無雙城的高層一定會給你獎勵。想要神通功法,還是法寶丹藥,就看你自己的興趣了。”
“蠱王山...........同為七山十二城之一,居然也來到了這裡,此事的確不小.........”
梁言沉吟了一會,忽的開口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空口白話,就算我向考官揭發,但又怎麼證明他的來曆?到時候被他反咬一口又如何?”
“此事無需你操心。”野木白笑道:“蠱王山的弟子與彆的蠱道修士不同,門中弟子都有‘三秋命蠱’在身,而無雙城有特殊法門可以驗證。你隻需要把此事告知第四輪考官,他自會分辨的。”
“這.........”
梁言眉頭微蹙,還想再開口打探些東西,誰知野木白卻似乎沒有什麼耐心了,擺了擺手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我這第一份見麵禮已經送到,信與不信都在你自己,等你入了碧海宮,我還會來找你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道白光在身旁亮起,片刻之後化為一個蛇頭模樣,居然將其一口吞下。
“咕嚕嚕!”
隨著一陣吞咽的聲音傳來,下一刻,野木白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而那個由白光幻化成的蛇頭,也在一陣微風之中煙消雲散...........
空蕩蕩的小島上,如今隻剩下了梁言一人,再也沒有了野木白的氣息。
“好厲害的空間挪移之術!居然沒有半點空間漣漪和氣息波動...........”
梁言看了看野木白消失的位置,暗暗將自己以前的幾次空間傳送做了個比較,即便是借助傳送法陣或者破界符,也無法做到像他這樣輕鬆自如。
“此人深不可測!他雖然對我有諸多隱瞞之處,但關於我胸口的血印,卻不像是在信口胡謅............”
梁言此時站在原地,心中有太多疑惑。
當年黃衣老僧脫困之後,不但幫自己擺脫了魔頭的控製,助自己成就九轉金丹,之後還帶著他獨闖天河城,偷了通天河丹房中的丹藥,讓他一舉突破了金丹中期的瓶頸。
這種種事情,每一件都是天大的造化。
梁言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與對方僅僅隻是舉手之勞,那老僧為何會對他這麼好。
如今看來,此人的目的或許並不簡單,他在自己體內種下這個‘枯骨修羅印’,難道就是為了控製自己?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許多事情或許就能解釋得通了?
他當年之所以幫忙封印自己體內的魔頭,或許隻是看中了自己這具肉身,不想被魔頭占據,所以才出手相幫?
還有最後自己為什麼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宋茹的鐵箱之中,梁言可不相信什麼命運,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這老僧一手安排的!
“難道他這麼做,就是為了讓我加入無雙城,等到我在無雙城中站穩腳跟之後,再把我變成他的一具傀儡?”
梁言想到這裡,心中忽然一陣發寒,那黃衣老僧的本事,自己是親眼見證過的,他連萬裡通天河都敢闖,為何要利用自己這麼個小角色?
還有,為何有這麼多人暗中針對無雙城?如果黃衣老僧算一個,那剛才的野木白,還有他口中蠱王山的“噬骨魔尊”............
這一場金丹境修士的入門考核,究竟在多少大能的算計之中?
頭緒越來越多,疑點也越來越多,梁言越想越想不清楚,隻能隱約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極大的漩渦之中。
他這次加入無雙城,本來打算就在城中閉關修煉,好生鞏固自己的修為,不去摻合這些麻煩事。
畢竟如今的自己身家頗豐,就算不去執行什麼任務,光靠靈石也能交易到不少資源。
可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從自己踏入無雙城疆域的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經置身於漩渦之中了。
如今這個突然出現的野木白,非但實力之強遠超想象,還對梁言的底細了如指掌,這就好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他時刻注視著你,你卻對他一無所知!
梁言思緒煩亂,眉頭緊皺,在小島上駐足沉思了許久,方才輕輕歎了口氣。
“還好他隻知道我的劍丸和九轉金丹,看樣子還並不清楚我體內的天機珠與那個被封印的魔頭,否則以南極仙洲之大,恐怕也將沒有我的立足之處了...........如今之計,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先按他說的加入無雙城碧海宮,再看看此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梁言搖了搖頭,將自己心裡的諸多思緒都暫時放下,又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向其中打入了一道法訣。
隨著法訣打入,羅盤上的兩根指針,其中一根好似無頭蒼蠅般瘋狂亂轉,另外一根卻是停了下來,指針所指的位置,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咦?計兄居然正好就在附近?可為什麼李希然那一根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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