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來!”
郝大為此刻的氣勢已經上升到了極點,在半空中大喝一聲,同時雙拳破空,猶如流星一般朝著梁言打來。
眼看他這幅拚命的架勢,梁言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蒼月明的劍法招式,我也差不多看了個七七八八了,接下來沒有再觀摩的必要,既然此人一心找死,那便成全了他罷。”
想到這裡,梁言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冷酷之色,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栗小鬆。
栗小鬆立刻會意,四足在他肩膀上輕輕一蹬,下一刻便竄上了半空。
在場圍觀的眾人,此時都露出了一臉驚訝的神色,要知道郝大為的這一拳來勢洶洶,可以說已經用上了自己的畢生功力。
但那灰衣男子卻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僅僅是放出來一隻白色小獸。
這白色小獸長得酷似狸貓,渾身毛茸茸的,尾巴奇大無比,看上去明明人畜無害,哪裡有半點氣勢?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便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這隻“人畜無害”的可愛小獸,眼中閃爍著莫名的興奮之神色,緊接著在半空張口一噴,五團顏色各異的火焰便從它嘴裡噴了出來!
這五團火焰分作青、黃、藍、赤、金五種顏色,在半空中迅速融合到一起,最後化作一朵五彩斑斕的火焰蓮花。
“嘶!”
隨著五彩火蓮的成型,一股灼熱恐怖的氣息立刻擴散開來,在場圍觀的所有修士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幾乎下意識的離戰場又遠了一點。
郝大為此時已經飛到了梁言身前不足百丈的距離,他本是氣勢洶洶的模樣,但看到栗小鬆噴出的火焰蓮花之後,臉上神色立刻大變,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瞬間掉頭就走。
然而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了。
隨著栗小鬆的一聲低吼,五彩火蓮瞬間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化作五色絢麗的火海,隻一瞬間就把郝大為給包圍了起來。
這五色火焰熊熊燃燒,把周圍空間都燒得有些扭曲變形,郝大為是體修出身,肉身成道,本來不懼風、火、水、雷,刀、劍、斧、鞭,但此時被這火蓮一燒,卻是慘叫連連,滿臉的痛苦扭曲之色。
他那件引以為傲,自詡刀槍不入的“後土神兵甲”,也在這朵五彩火蓮的焚燒之下,開始一點點的融化起來。
眼見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都無法抵抗這股火焰,郝大為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絕望之感,他性格雖然殘暴,但卻是個欺軟怕硬的主,一旦遇到修為比他高,手段比他殘忍的修士,立刻便會服服帖帖。
此時的郝大為,已經沒有半點之前的囂張神態,轉而哭喪著臉苦苦哀求道:
“小祖宗,我的小祖宗!求你停停手,快把神通收了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隻要你放我一馬,郝某願意給你做牛做狗,絕不敢有二心!”
他為了活命,這一番話說得卑躬屈膝,可以說是已經把郝家的臉麵給丟儘了。
然而半空中的白色小獸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反而把火焰噴得更起勁了。
“嘿嘿,哈哈..........燒啊!”
栗小鬆的腮幫子鼓得老大,一邊噴火,一邊怒吼連連,兩個大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好像一個縱火犯好不容易從天牢裡麵被放了出來,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了。
郝大為沒想到自己求饒了半天,換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火焰,那五彩火蓮熊熊燃燒,此時已經把他的“後土神兵甲”融化了大半,其中一些火苗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肉身之上,把此人燒得哀嚎慘叫,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著郝大為的淒慘模樣,在山崖邊上圍觀的諸多修士,都不由得眼角一跳,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他騙了啊!”有人感歎了一聲。
“還以為他是個體修,沒想到竟是個禦獸流的修士!”另外一人同樣感慨道。
這時又有人疑惑道:“那隻白色狸貓究竟什麼來頭,怎麼火焰如此厲害?在我印象之中,居然想不出什麼靈獸是這種模樣的。”
“我也想不出,這靈獸如此古怪,難道那灰袍男子和萬獸山有什麼關係不成?”
..........
場外眾人議論紛紛,場中的栗小鬆卻是興奮無比。
它本來就是喜歡湊熱鬨,喜歡惹是生非的性子,隻是一直以來都被梁言壓製住了。這些年來一直被關在木舍之中,除了苦修還是苦修。
如今好不容易被梁言放出來,還允許她隨意出手,栗小鬆心中興奮可想而知,不一把火把整個落英島燒了那都是下手輕的,如何還會因為郝大為的一個求饒就收手。
郝大為也是鬱悶,他生平最喜歡折磨敵人,卻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變態的,無論他如何求情,這頭看似人畜無害的小獸都沒有半點收手的意思,而且看它瞳孔之中精光閃爍,明顯已經是興奮到了極點。
“嘿哈哈!你這短腿小地瓜,看本小姐不把你烤熟了!”
栗小鬆一邊噴火,一邊低吼,五彩火蓮凶威更甚,幾乎把郝大為整個人都卷了進去,眼看便要把此人燒成飛灰。
然而就在此時,栗小鬆的頸脖後麵卻忽然傳來一股力道,有人掐著它的脖子,把它倒提了回去。
“哎,你.........你乾什麼?”
栗小鬆變不回人形,此時還是狸貓小獸的模樣,四肢瘋狂亂蹬,嘴裡叫嚷道:“我還差一點火候就能把他燒成灰了,你怎麼讓我停手?”
把栗小鬆拽回來的人,正是梁言。
他此刻臉色平靜,把栗小鬆抱在懷裡,口中淡淡道:“殺不死了,因為...........有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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