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梁言眉頭一皺,喝問道:“來了多少人?都是什麼境界?伏擊的地點又在哪裡?”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豬蛇二妖都稍稍愣了片刻,方才答道:
“來了多少人我們不知道,不過那個逼迫我們前來的烈陽宗修士應該是聚元境的修為,具體到了哪一步,我等實力有限,也看不出來。”蛇妖皺著眉頭說道。
“伏擊地點據說就在正北邊的興龍鎮上,那裡是人族城鎮,也是玄霜宗使者每次收徒的必經之處。”豬妖補充說道。
聽了豬蛇二妖的回答,梁言微微點了點頭,這兩個妖怪都隻是築基中期的境界,自然不可能知道得太多。
他知道在這兩妖的身上,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淡淡開口說道:“你們二妖罪孽不小,但看在是被人所逼迫的份上,我便饒你們不死,隻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話音剛落,梁言便抬手打出一道法訣,這道法訣在半空一分為二,分彆沒入了豬妖和蛇精的體內。
兩個妖怪同時慘叫了一聲,自身修為飛速下降,很快就跌破了築基期,隻剩下了練氣九層的水平。
“打落道基,重新修煉!如若再敢於我人族地界興風作浪,必讓爾等形神俱滅!”
梁言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那豬蛇二妖都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不敢有絲毫反抗之心。
“謹遵前輩法旨,我等以後一定在深山修煉,再也不躺這種渾水。”
豬蛇二妖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便由蛇妖攙扶起豬妖,一步步消失在了叢林深處.........
眼見二妖退走,蒼流國眾人立時爆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不少人感激涕零,對著梁言頂禮膜拜。
司空勝上前一步,還想要再說些感激的話,可梁言並不好這種場麵,隻是對著司空勝微微點頭道:“諸位無需言謝,梁某隻是不忍看二妖屠戮孩童,此事舉手之勞罷了,今日就此彆過,後會無期!”
他話音剛落,就掐訣駕起一道遁光,卷了不遠處的栗小鬆,轉身破空而走。隻留下一眾蒼流國族人,兀自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凝望不止............
梁言帶著栗小鬆破空飛遁,速度奇快,隻是眨眼的功夫,就飛過了蒼流國的山穀。
“你這是要趕去興龍鎮嗎?”栗小鬆此刻已經化作一隻白色小獸,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問道。
說起栗小鬆,她當年吞噬的“淨塵陽焱”,乃是正統的道門真火,陽焱老怪數百年的悉心溫養,最終都給她做了嫁衣。
這小妮子也不負梁言厚望,閉關十數年,以秘法煉化真火之後,修為已經連續突破了兩層瓶頸,達到了聚元境的巔峰。
隻不過她出關的時候,正好是在落魂海上,當時的環境太過惡劣,梁言也就沒有放她出來,而是把她繼續丟在木舍之中。
栗小鬆本來就是活潑好動的性格,這次被關了這麼久,再也待不住了,索性也不回木舍,直接趴在了梁言的肩膀上。
“不錯!”
麵對栗小鬆的提問,梁言點了點頭道:“我這次出手打發兩個妖怪,等於已經是得罪了烈陽宗。我在這裡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既然已經得罪烈陽宗,那不如去看看能否交好玄霜宗。”
“哦,小鬆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栗小鬆恍然大悟地說道。
“談不上敵人,也談不上朋友。”
梁言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栗小鬆的腦袋,淡淡道:“隻不過烈陽宗的行事方式令我不齒,他們為了嫁禍玄霜宗,居然唆使妖怪屠戮凡人,這事情既然被我遇上了,說不得要管上一管。”
“那玄霜宗不是我們的朋友嗎?”栗小鬆又歪著腦袋問道。
梁言嗬嗬笑道:“玄霜宗的立場如何,你又怎麼知道?更何況即便是同一個門派之下,也可能良莠不齊。隻不過我此番既然開罪了烈陽宗,那麼相應的,在玄霜宗那邊就更加容易得到信任,我也好趁此機會,打聽一下南極仙洲的情報。”
“原來如此。”
栗小鬆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興致勃勃地欣賞起了沿途的風景。
這一人一獸全速飛行,花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才看到前方山地漸漸平坦,顯然是已經走出了十萬大山的範圍。
接著又往前飛行了一段,沿途道路越來越平整,已經漸漸看到商人車旅的蹤跡。
時隔七年,這還是梁言第一次看到和自己同樣的人族,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親切之感。他加快速度,沒過多久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城鎮。
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山,在外勞作的農民和往返的商旅,都已經開始沿著大路返回。
梁言早在還有十幾裡開外的地方就按落了遁光,混在這些商旅農夫之中,也和他們一樣步行入城。
興龍鎮雖然說是鎮,但人口卻有上萬之多,放在以前的南垂,足以抵得上一座城池了。
梁言在城鎮中走了一圈,選了一個看起來最為熱鬨的酒樓,獨自來到二樓靠窗的位置,點了幾碟小菜和一壺燒酒,就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而酒樓的生意卻漸漸開張,不少江湖豪客和商賈旅人都湧入了酒樓,一邊飲酒吃菜,一邊談天說地。
梁言是何等境界,此時神識稍稍放出,整個酒樓中的談話便一點不漏,全部入了他的耳中。
隻聽樓下有人哈哈笑道:“王兄,此次玄霜宗仙史前來招人,你們家二虎子我看希望挺大,說不定得蒙仙史看重,今後就魚躍龍門啦!”
另外一人聽了,似乎十分高興,隻不過嘴上依舊有些謙遜地說道:“李兄哪裡話,我家那不成器的東西,也就悟性尚可,真要和其他那些孩子比起來,我看還是挺玄的。”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和玄霜宗收徒有關的事情,梁言仔細聽了半晌,發現酒樓之中八成都是在談論此事,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起來。
要知道在南垂之地,這修仙問道本是玄之又玄的事情,除了極少部分的皇室宗親,普通凡人根本不知道世上有修真一說。
但在這南極仙洲卻不一樣,修真對於這些普通百姓來說並不算太陌生,就連一個鎮上的鎮民都知道不少,這倒是讓梁言有些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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