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飛劍破空的聲音傳來,卻是九人同時發力,借著梁言和沐劍寒過招的時候,以各自的飛劍,斬向了他屁股下麵的木椅。
這九柄飛劍,從各個方向呼嘯而來,並且角度極為刁鑽!
按照眾人的設想,此人的本命飛劍已經被宗主所牽製,此時根本來不及回援,隻能靠自身神通勉強護住木椅。
可他神通雖強,座下那張木椅卻終究隻是普通的凡物,縱然防得住一劍兩劍,也難以抵擋九劍連斬。隻要這木椅一碎,他就算是屁股離開了凳子,雖然贏得不甚光彩,但總好過顏麵丟儘了。
便在眾人處心積慮,翹首以盼的時候,那木椅上的梁言卻是單手法訣一掐,隻見腰間葫蘆一陣搖晃,片刻之後居然又有一道黑色劍罡奔騰而出!
這道劍罡彌漫著死亡之意,劍氣長河之中有黑色蓮花朵朵。九大劍堂的掌座隻是多看了幾眼,便覺得雙目刺痛,神識分離,似乎連自己體內的生氣都被那黑色劍蓮給攪碎了一般。
“那是什麼?”
“怎麼還有一道劍罡!”
在場的眾人都是臉色大變,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這道黑色劍罡就已經席卷四周,僅僅隻是一劍,就將九大掌座的飛劍統統蕩開!
那九人各自心頭劇震,隻覺一股腐朽死亡的劍氣縈繞周身,胸口更有一股鬱氣難消,冥冥中居然產生了幻覺,似乎看到一堆累累白骨,而其中一具骨架正是自己!
便在此時,忽聽一聲長嘯,緊接著金光蔓延,將在場的眾人全都向後推開了數十丈。
九大掌座聽到這一聲長嘯,隻覺喉嚨一甜,下一刻,全都仰頭噴出了一口淤血!
而隨著這口淤血的噴出,他們胸中的那股鬱氣也逐漸消散,原本蒼白的臉色又漸漸恢複了生機。
這九人各自出了一身冷汗,此時回過神來,都不禁有些麵麵相覷。
而沐劍寒倒是臉色淡然,此時將淩霜劍一收,施施然地退回了人群之中,朝著梁言微一拱手道:
“道友劍術通神,沐某甘拜下風!剛才多謝道友及時收手,才沒有傷及我門下弟子!”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九大劍堂的掌座也都異口同聲地說道。
剛才這九人聯手偷襲梁言屁股下的木椅,“青峰九劫陣”頗有玄妙,梁言被逼無奈,隻能祭出黑蓮劍罡予以反擊。
隻是此劍一出,便有死氣蔓延,那九人雖然劍術高超,神通實力遠超同輩修士,但在這股死亡劍氣的麵前,卻依舊是脆弱不堪。
若非梁言及時使出“八部衍元”中的“罵街相”,一聲佛門怒吼將他們胸中鬱結的死氣震出,這會恐怕已經成為白骨一具了。
沐劍寒看到他第二道劍罡出鞘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敗局已定,再見他處處手下留情,居然還救了自己的門下弟子,心中又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
青羽劍宗的名聲是小,但祖師創下的千年基業是大,絕不能就這麼毀於自己手中!隻要對方沒有惡意,不傷害他門下弟子,那麼無論此來是何目的,總歸還是好商量的。
“道友劍術遠超於我,沐某心服口服,隻是我宗一向避世而獨立,不知道友此來究竟有何目的?”沐劍寒試探著開口問道。
梁言見他主動認輸,當即微微一笑,抬手收了紫雷、黑蓮兩口飛劍,同時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沐宗主,梁某此來並非要為難貴派,正相反,我此行是帶了一個天大的機緣,要送給青羽劍宗!”
“機緣?”
在場的九大掌座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你這是送機緣嗎?哪有送機緣先把人給打一頓的說法?
就連沐劍寒都是微微皺眉,顯然並不怎麼相信他的說詞。
然而梁言卻是嗬嗬一笑,忽的抬手一揮,隻見幾道流光從儲物戒內飛了出來,化作不同顏色的光團,懸浮在了半空之中。
九大掌座凝神看去,等看清楚了光團中的東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聽有人叫道:“太白庚金,沉淵木,星河沙.............還有赤火玄金!”
這些光團之中的寶物,都是對劍修極有助益的天才地寶,有的可以鍛煉本命飛劍,有的則能增進自身的感悟和劍意,青羽劍宗舉派上下幾乎都是劍修,自然知道這些寶物的珍貴之處,心中也是火熱不已。
梁言的這些寶物,隻有極少部分,像太白庚金、沉淵木、星河沙之類,是他得自南垂,而其餘大部分,卻是他從冥獄中獲得的。
其中赤火玄金最為珍貴,對於已經進階劍罡期的修士,此物可以輔助壓縮凝練劍罡,省下不少苦修的時間,就連沐劍寒看了都心動不已。
梁言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此時摸了摸下巴,嗬嗬笑道:“梁某曾經說過,要以‘禮’拜山,那自然就不能食言而肥,不知道諸位對我這些見麵禮可還滿意?”
他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包括沐劍寒在內,都是微微一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常人都說先禮後兵,可到了梁言這裡卻偏偏相反,他是先兵後禮。
這些年的坎坷經曆,讓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隻有自己夠強,強到足以震懾彆人,才能獲得“禮”的資格。
所以他登門拜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服眾人!等到所有人都認同了他的實力之後,才能坐下來談判。
沐劍寒看著懸浮在半空的天材地寶,好半天後,才用試探的語氣問道:“道友究竟有何要求,還請明言了吧!”
梁言微微一笑,淡淡道:
“我想進入貴宗的劍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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