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當年就查清楚了,便是觀魚峰魚玄機座下的第十七弟子!”左丘仞淡淡說道。
“魚玄機.........嘿嘿,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寒石雙眼一眯,目中寒芒閃爍,當年他曾和魚玄機有不小的過節,隻不過後來投靠了北海妖族,之前的恩怨也就暫時放到一邊,沒想到今日居然又被他撞見了魚玄機的親傳弟子!
左丘仞看他表情,就知道此妖已然意動,當即趁熱打鐵道:
“對付區區一個聚元境的修士,也不需要勞煩寒石道友出手,我左丘仞一人便足以!隻不過此處畢竟是在你們北海妖城,還希望寒石道友能夠行個方便,為我支開那附近的巡邏守衛,同時在附近布下結界。到時候寒石道友隻需作壁上觀,看我一人動手即可!”
寒石聽後,瞥了他一眼,在心中暗暗忖道:
“這左丘仞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貨色,但他到底是族長的親家,而且他要對付的那小子還是魚老賊的弟子,看來這個忙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幫了...........嗯,不過是區區一個聚元境的弟子,隻要事情做得乾淨些,估計也沒人會知道。”
這老妖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想了個明白,方才點頭笑道:“既然左丘道友都說到如此地步了,那我再要推脫,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也罷,我就替你將附近的守衛支開一炷香的時間,同時為你布下結界,隻等左丘道友報此血仇!”
“哈哈,寒石道友言重了,哪裡需要一炷香?隻需半盞茶的功夫即可!等到此事過後,我必將‘雲河內丹’雙手奉上!”左丘仞站起身來,笑著向他拱了拱手道。
寒石也同樣起身,哈哈笑道:“此事宜早不宜遲,我這就命手下準備一些酒菜,等完事之後,咱們再回來把酒言歡!”
“好!”
左丘仞亦是豪爽一笑,兩人好似多年老友,手挽著手,須臾之間就飛出了院外..........
北海妖城的某個酒樓之中,梁言在客房的床榻之上盤膝而坐,雙目微閉,正默默運轉玄功,完成每日的修煉。
便在此時,他的眼皮微微一跳,接著緩緩睜開了雙眼。
“咦?”
就在剛才,他的“混混功”忽有所感,整座酒樓的修士,似乎都在相差不多的時間內離開了自己的客房。
這些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從酒樓中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不僅如此,就連酒樓周圍的街道上,似乎也聽不到往來的人聲了。
梁言在外闖蕩多年,遇到這種情況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有人衝著自己來了。
片刻之後,果然就有兩股金丹境的氣息落在附近,其中一人的氣息他再熟悉不過,而另外一位卻是個妖族。
那妖族修士落地之後,就開始在附近布置結界,看上去像是隔絕氣息的法陣。
梁言精通陣法一道,此刻隻是稍稍感知了一番,就知道在這法陣中即使打得天翻地覆,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泄露到外麵。
“謔,看來這妖精還是個行家啊!”
梁言嘴角微微一勾,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表情。
“那老匹夫倒是找了個好幫手!嘖嘖,這妖精布置的隔絕法陣,就連我也要刮目相看!”
就在他暗中觀察的時候,酒樓外麵的那個妖族修士已經將法陣布置完畢了,緊接著就聽一聲爆響,梁言所在的整座酒樓都轟然倒塌了。
“哈哈哈!”
一聲大笑從外麵傳來,接著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
“小賊,快快出來受死!”
殘垣斷壁之中,梁言的身影從中緩步走出,他拂了拂身上的塵土,又漫不經心地掃了對麵兩人一眼。
隻見當先一人身著黃袍,紅臉長須,正是白天在交流會上和自己作對的左丘仞。
而另外一人卻是名高個老者,頭頂微禿,骨瘦嶙峋,此刻正笑眯眯地站在後方,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左丘仞見他現身,眼中殺機畢露。
當年左丘長豐是他最重視的長子,為了這個兒子的修煉,他甚至不惜得罪乾元聖宮,將那林山君騙來聯姻,其實就是為了利用此女的特殊體質,來做他兒子的鼎爐,助其修成黃石天書上的神妙功法。
可誰知結婚當日,自己卻被人設計困住,左丘長豐更是被人斬殺,這種血海深仇,五十年來一直盤桓在他的心頭,讓他沒有一刻得以安寧。
如今殺子仇人的幫凶就在眼前,左丘仞再也按捺不住,縱聲長笑了起來:
“小賊,你可還認得老夫?當年大鬨‘百果宴’的時候,是否想過會有如今的下場?”
他這一笑得意至極,似乎麵前這個灰衣青年的生死,都已經掌控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了。然而梁言卻根本看也不看他,隻是把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寒石,口中淡淡說道:
“你是北海妖族之人?看的你修為境界已經到了金丹後期,莫非就是三大護法之一的‘寒石’?”
寒石聽得眉頭微皺,他在剛剛到達此地的一瞬間,就已經將氣息全部內斂,畢竟左丘仞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不光彩,他也不想被人認出身份。
然而眼前這灰衣青年卻一語道破了他的來曆和境界,這倒是讓寒石微微有些驚訝了。
“你這小子,眼力倒是不錯,隻可惜將死之人,知道這麼多也是無用了。”寒石冷冷一笑道。
“這還真是巧了!聽說你和我師尊魚玄機有些過節,今日梁某既然來了,不妨就替我師尊把這筆舊賬算一算。”
寒石聽他口氣如此狂妄,忍不住氣極反笑,喝道:“豎子無知,安敢如此驕狂?便是你的師傅魚玄機親來,寒某也不怕他,更何況是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輩!”
一旁的左丘仞見梁言居然越過自己,去和他身後的寒石對話,看上去完全沒有把他這個金丹境的修士當回事,更是氣得不行。
“寒石道友不必與這小賊多言,隻需過得片刻,老夫便可讓他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
左丘仞陰惻惻的一笑,緊接著大袖一揮,便有一條土龍從他身前探出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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