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再睡下去,恐怕與豬無異。”
梁言淡淡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
“什麼?你罵我是豬!”
栗小鬆騰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囔囔道:“我可是妖族中的高貴品種,豬妖這種低等生物怎可相提比論?”
“誰知道你本體究竟是什麼?或許是隻貓?”梁言似笑非笑道。
“呸呸呸!小鬆我血統高貴,怎麼會是貓...........就算是貓..........那也是至尊貓仙!”栗小鬆底氣不足地爭辯道。
“行了!”梁言搖了搖頭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老金那家夥已經幫你將所有火靈核都煉化了,你快抓緊時間,在這裡嘗試一下,看能否突破聚元境的瓶頸?”
“咦?是真的唉!”
栗小鬆此刻也反應了過來,感受到體內澎湃的火焰靈氣,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色。
“還真得抓緊了,否則時間過得越久,這火靈核的作用也就越低..........”
梁言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在此修煉吧,周圍我都布置好了陣法,一般的冥獸是無法靠近這裡的。”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山洞周圍亮起了淡青色的光芒,仿佛一個倒扣的大碗,將方圓百丈之地全部籠罩在了裡麵。
有了梁言的護持,栗小鬆自然十分放心,她在原地盤膝而坐,四團顏色各異的火焰出現在周圍,圍繞著她緩緩旋轉起來。
“神火鍛體訣”乃是雲罡宗三大鎮宗秘法之一,栗小鬆想要突破聚元境,就必須使體內的四種神火互相交融,就好像梁言當初突破聚元境時,融合體內的三家靈力一般。
隻不過融合火焰要比融合靈力簡單許多,再加上栗小鬆本來就是玩火的體質,又有宗門秘法相助,這次突破肯定要比梁言輕鬆不少。
眼見栗小鬆開始全力突破瓶頸,梁言也沒閒著,同樣在山洞的一角盤膝而坐,開始了自己的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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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彈指光陰,轉眼之間,五年過去。
這五年的時間,冥獄之中四大盟的勢力蠢蠢欲動,尤其是狂獅盟和血月盟,雙方幾乎勢成水火,時不時便要大戰一場。
與這兩盟相比,飛星盟反倒是低調了不少,不僅將邊防勢力都收縮了起來,而且還主動放棄了一些地盤,可以說是韜光養晦、遠離爭鬥了。
對於這一現象,冥獄中的修士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飛星盟的盟主孟起白正在閉關參悟一種神通,以至於不得不暫時放棄一些利益,將勢力範圍收縮起來。
還有小道消息稱,飛星盟其實早就易主,新任盟主擔心勢力內部不穩,故而選擇了韜光養晦的策略。
可無論飛星盟如何低調,也總免不了卷入四大盟的紛爭之中,你不去招惹彆人,彆人也未必就會放過你。
總而言之,冥獄之中亂世將起,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就在這種紛紛擾擾的環境之下,血月盟境內,一條古道上,卻是十分的平和安靜。
古道旁邊有一個酒家,酒家的牌匾上寫著“孤鴻客棧”四個大字。
這個客棧位於血月盟的邊際,靠近迷霧區的地方,平時有血月盟的修士去迷霧區探索回來之後,都會選擇在這裡落落腳。
孤鴻客棧中有上好的聚靈法陣,還有可以驅除陰寒之氣的“雪蓮酒”,隻需掏出少許仙石,便可以在此處稍作休整。
此時孤鴻客棧的一樓大廳中,已經坐了好幾桌修士,這些人大都隻是築基期的修為,有的是接了盟中任務,還有的是自己想要去迷霧區闖蕩。
不過他們無一例外,這次都是空手而回。
“晦氣!那迷霧區當真晦氣!我們哥幾個一同探索了兩年,也沒撈到半點好處,反倒落了一身傷。”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漢子開口抱怨起來。
和他同一桌的幾名修士,此刻都是悶頭飲酒不言,顯然對這次的探索極其失望。
旁邊一桌的白衣書生卻接過了話題道:“我看這位道友一身修為不俗,已經達到了築基巔峰的地步,沒想到也是空手而回?”
“彆提了!”
中年漢子一邊將自己的“雪蓮酒”飲儘,一邊歎道:“這次不僅空手而回,還有幾個同去的道友,已經永遠留在迷霧裡麵了..........”
中年漢子神情感傷,聽得白衣書生也是微微皺眉,他自己這邊又何嘗不是?去時心比天高,回來時卻是鬱鬱寡歡。
“看來足下也是性情中人,大家萍水相逢,書生敬你一碗!”白衣書生衝著中年男子遙遙一敬。
兩人剛剛把一碗“雪蓮酒”飲下肚,就聽得客棧外麵傳來了破空聲響,緊接著便有三個人影落在了客棧的大門外。
白衣書生轉頭看去,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隻見大門外麵站著兩女一男,打頭的女子身穿黃衫,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看上去端莊大方,姿容也在中上,隻是眉宇間十分憔悴,帶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滄桑。
這女子後方跟著兩個少男少女,都隻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女孩嬌俏可人,男孩卻是神情堅毅。
白衣書生微微皺眉,要知道孤鴻客棧位於血月盟的偏僻邊界,靠近迷霧區的地方,這裡環境惡劣,時常刮起幽冥寒風,一般的修士是不會靠近這裡的。
而眼前這位女子,才不過築基初期的境界,而她身後的兩個少男少女,更是隻有煉氣期的修為,為何會來到這種苦寒之地?
就在他心中思索的時候,那黃衫女子已經領著身後的兩個少男少女走進了客棧之中。
孤鴻客棧有陣法加持,他們剛剛進入這裡,那些刮得人皮膚生疼、透體冰涼的幽冥寒風便被阻擋在了大門之外。
黃衫女子的臉色稍稍舒展了開來,她看了看不遠處的掌櫃,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掌櫃的,幫我打兩碗‘雪蓮酒’,給舍弟和舍妹祛祛寒。”
她邊說邊把手伸入了儲物袋中,似乎想要掏出兩塊仙石,然而下一刻,眉頭卻緊緊皺起。
白衣書生察言觀色,自然知道此女是囊中羞澀,恐怕連兩碗“雪蓮酒”的仙石都支付不起,這就更讓他驚訝了。
望著這三人一臉風塵仆仆的心酸模樣,白衣書生終於忍不住問道:“漠北苦寒,姑娘何故要來此受罪?”
黃衫女子轉頭看了他一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道:“苦寒的又何止是漠北?隻要還在冥獄之中,何處不是煉獄,又有何人得以解脫?說到底,大家同在一個道場,且看個人如何修行罷了。”
白衣書生聽得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道友真乃妙人!這頓酒,書生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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