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穩住陣腳,再往前看時,就發現那星雲手掌忽然反手一抓,將所有的黑色觸手全部拽到了手中,緊接著向後猛然一扯。
這一下力道十分強勁,即便是黑色影人,也被拽得向後連退了數十步。
與此同時,無數黃色星輝如同泥沙一般從巨手中流出,順著那幾十隻觸手一路向前,最終到了黑色影人的本體上。
“苛......苛苛........”
黑色影人的體內發出古怪的聲音,既像是憤怒的嘶吼,也像是痛苦的嚎叫。
它猛然轉過頭去,所有的黑色觸手同時在半空中狂舞,最終猛地紮向了地底。
“就是現在,快!”
老金急促的聲音忽然在梁言腦中響起。
此時此刻,蜉蝣劍因為失去了觸手的束縛,已經重獲自由。梁言當然明白老金的意思,他沒有任何猶豫,手中劍訣一掐,蜉蝣劍罡猛然暴漲,激蕩起了最為淩厲的劍氣。
刷!
一道青色劍罡從天而降,直接斬在了黑色影人的頭頂。
無數劍氣翻卷,那影人被蜉蝣劍劈開了半個腦袋,但剩下的部分卻把飛劍死死卡住,無數黑霧蒸騰,居然讓飛劍再難劈下半寸。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梁言臉色大變,望著這個看似要被他砍成兩半,但卻沒有完全被砍成兩半的影人,他心中頭一次產生了不安。
就在此時,下方地麵猛然炸開,“栗小鬆”的身影再次出現,隻見她表情嚴肅,雙手掐訣不斷,無數土黃色的星雲在其周圍環繞,死死抵住了影人的所有觸手。
與此同時,她小嘴忽然一張,從中吐出四道顏色各異的火焰,分四個方向射中了影人的身軀。
洶洶烈火在它身上無情煆燒,原本凝聚在頭頂的灰霧,居然被這火焰燒得淡薄了不少。
梁言見狀,立刻將體內靈力催動到極致,同時單手掐訣,蜉蝣劍上再次暴起青色劍罡,向著下方一斬而下。
這一次,沒有任何阻力,蜉蝣劍順利將影人劈成了兩半。
那分開的兩截殘軀,依舊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而且雙臂驟然伸長,在半空中化作兩道殘影上下橫劈,威力之大,居然絲毫不遜於劍罡!
不過這些攻擊散亂無章,根本毫無目標可言,可以說是垂死掙紮了。
梁言和老金都是久經爭鬥之人,此刻自然不會直攖其鋒,兩人同時向後撤出數百丈,任憑那些黑色殘影在半空中胡亂斬擊,卻始終夠不到他們的一片衣角。
良久良久之後,那發瘋的兩截殘軀,終於停下了攻擊,在半空中漸漸消散,最終化作了一股淡淡的黑煙。
“它..........那個東西,死了嗎?”梁言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死透了。”老金的聲音悠悠傳來。
說完這話,場中的兩人同時長舒了一口氣。剛才他們拚儘全力,還險些鬥不過這個黑色影人,當真是凶險萬分。
“真是難纏啊.........也不知道是那個蠢才修煉出了問題,給練出了這麼一個‘煞傀’?”老金背負雙手,淡淡說道。
“煞傀?”梁言微微一愣,目光中透著詢問。
“煞傀是劍修走火入魔的產物,這東西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可以影響任何接近它的人!剛才你若是直接把玄天之火收了,即便以後成功凝結金丹,恐怕也會走火入魔,成為一具隻知殺戮的行屍走肉。”
梁言聽後,心裡麵也有一陣後怕,他的見識畢竟比不上這個修煉了萬年的大妖,這次若不是他的提醒,今後恐怕真的要萬劫不複了。
“修真之路,果然步步驚心,這次真要多謝前輩的指點了!”梁言由衷地說道。
老金擺了擺手道:“不必來這些客套,你若真要感謝我,就趕緊提升實力,之後為我找一具合適的妖族肉身。”
“前輩放心,隻要我梁言不死,有朝一日定會前往妖域,為前輩尋得合適肉身。”梁言表情認真的說道。
“好!”
老金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把目光一轉,看向了剛才玄天之火所在的位置。
那裡有一個古老的祭壇,祭壇上麵布滿了裂痕,顯然已經年代久遠。
“這是什麼?”
梁言也注意到了這個祭壇,眼中帶著疑惑之色。
“不知道,不過剛才那道玄天之火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這祭壇的上方..........看上去似乎有些古怪。”老金眯著雙眼說道。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半空中那股已經消散得差不多的黑煙,忽然向下一沉,居然全部沒入了祭壇之中。
“咦?”
兩人同時一愣,隻聽梁言奇道:“你不是說那影人已經死透了嗎?”
“的確是死透了,剛才那些都是沒有意識的血煞之氣...........”老金說著眉頭微皺,又自言自語道:“咦?這麼看的話,倒像是回歸本源了!”
“回歸本源?”
“不錯!”老金像是領悟到了什麼,開口說道:“看來在玄天之火中摻入雜質的元凶,就在這祭壇下方!”
“什麼?!”
梁言臉色微變,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了祭壇所在的位置。
“待我放出神識,下去一觀究竟!”
老金話音剛落,就雙眼微閉,單手掐訣,將自身神識全部釋放出來,朝著地底潛入。
梁言見狀,也如法炮製,將自己的神識放出一部分,向著祭壇所在的地底探索而去。
他的神識潛入地底數百丈,前方豁然開朗,出現了一個無邊無際的地底空間。
數不清的黑色煞氣彌漫在這裡,而不遠處的地方,居然還有一扇高達百丈的猩紅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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