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既然是你們浣溪山莊的鎮宗之寶,又豈能被魔頭用來鎮壓前輩?”梁言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陸元珊搖了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那人有一招‘天魔萬化手’,可化彆人法寶為己用,不需要祭練,也能發揮出三分威力。”
“還有這種神通!”
梁言心中稍稍一驚,不過馬上也就釋然。在見識過東郭道人的日月陰陽道法後,他對金丹期的神通威力,也漸漸有了個適應過程。
梁言沉默地繞著上方的浩炎清虛幡走了兩圈,忽的開口道:“前輩,魔族入侵,妖邪破印,無論那一件都事關重大。隻不過我確實不方便去給五大上宗送信,這事還是交由前輩親自來辦吧。”
陸元珊聽得眉頭一皺,沉聲道:“我現在被鎮壓在此處,彆說送信了,連走出浣溪山莊都做不到,你小子莫不是在消遣本座?”
梁言嗬嗬一笑道:“若是說我能幫你破除上方這件法寶,但卻要折損浣溪山莊的宗門氣運呢?”
陸元珊聽後,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答道:“浣溪山莊創自我的姑母,至今才不過三代,而且都是一脈單傳。若我死了,要這浣溪山莊的氣運又有何用?”
“好!區區不才,就讓我試試看能否幫陸前輩脫困!”
梁言撂下這句話,便不再與陸元珊交談,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開始默念當年老金所傳授的法訣。
隨著他的法訣一道道打出,原本波瀾不驚、古井無波的地底密室,開始湧起一股股清風,身處其中,便如春風拂麵,讓人倍覺爽利。
即便是修為不高的熊月兒,也都漸漸有所感應,而陸元珊凝神觀看了半天後,更是失聲叫道:“絕天絕地,天地不容,小子,你是絕天道基!”
梁言並未答話,他此刻正背負雙手,身軀漸漸浮空,和那麵浩炎清虛幡保持在了一個高度上。
雖然身處同一間密室,但三人此時所見各不相同。
熊月兒隻能隱隱感到有一絲微風,除此之外再無所見。陸元珊則能隱隱看到一絲氣息波動,隻不過變化無方,根本難以捉摸
而在梁言的眼中,那浩炎清虛幡的上方,正有一十三道七彩霞光騰空而起,猶如十三條蛟龍在半空盤旋飛舞,聲聲龍吟傳來,落在他的耳中,便如仙界妙音,引人神往。
這些就是浣溪山莊的氣運。
絕天道基最讓其他修士忌憚的一點,就是能夠以宗門的靈物為媒介,來奪取各門各派的氣運,以此化為己用,達到增長修為的目的。
雖然此法有其限製,每個大境界隻能奪取一次氣運,但無論哪個門派都不願做這個犧牲者,平白看著整個宗門的氣運,都被一人盜走。
故而擁有絕天道基者,往往為世所不容,也就是陸元珊這種深陷地牢、危在旦夕的莊主,才會同意他吸取自家宗門的氣運。
此刻梁言目光炯炯,直視那半空中的十三道七彩霞光,心中興奮之情不加掩飾。
當初他以血屍鼎奪取死人墓的宗門氣運時,才不過生出五道七彩霞光,而且每一道霞光的凝實程度,都不能和今日這些相比。
“看來這浣溪山莊不愧是有金丹後期修士坐鎮的宗門,氣運之強非同一般。”
梁言暗忖了一聲,便開始單手掐訣,準備將在半空中遊弋的十三道七彩霞光,一一引入自己的丹田。
很快,便有一條七彩霞光受到牽引,從半空中遊弋下來,在梁言的麵前隻是輕輕一繞,就鑽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這股氣運入體,立刻被絕天道基所化,梁言精神一振,隻感到一股龐大的力量從丹田生出,繼而向著自己全身經脈擴散而去。
時隔多年,終於又體會到這種久違的感覺!
梁言全身舒暢,若不是顧忌此處是在敵人府中,恐怕就要忍不住放聲長笑了。
“這..........”在場的另外兩人,臉色各不相同。
熊月兒雖然看不懂,但能感覺到梁言的氣勢正在飛速攀升,心中也暗暗為他高興。
而陸元珊則是滿臉複雜的表情。
她已經知道梁言就是絕天道基,這種禍胎種子,若是在外麵被人發現,說不定立刻就會遭人打殺。
但自己現在身陷囹圄,若是再錯過這唯一自救的機會,等到她對那些魔頭沒有了利用價值,隻怕就是死路一條。
猶豫再三後,陸元珊最終還是選擇了袖手旁觀,任由梁言在她麵前吸取浣溪山莊的宗門氣運。
此時,半空中的七彩霞光,正一道接一道地彙入梁言體內,一股股精純靈力,也自他的丹田中湧現。
而梁言的修為,一再攀升,很快就接近了聚元境初期的巔峰。
這些增加的修為,不是由丹藥或者外物臨時產生的,而是他的絕天道基所化,和自身同根同源,不分彼此!
等到第九道七彩霞光入體時,梁言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隻需找一個洞府靜坐幾日,便能水到渠成地突破至聚元境中期。
而半空中剩下的那四道霞光就再無任何反應,隻在半空中遊蕩一陣,又紛紛重新沒入了浩炎清虛幡中。
如今的浩炎清虛幡,因為宗門氣運從它身上被奪,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靈性,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耳語。
便在此時,一隻白色小獸忽然從梁言的靈獸袋中蹦出,對著那麵幡旗張口就是一吸。
隻見那些淡藍色火焰洶湧而出,瞬間就被這小獸吸走了一半,然後就見它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巴,轉頭又鑽進了梁言的靈獸袋中。
原本鎮壓在陸元珊頭頂的浩炎清虛幡,此刻已經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實了。
陸元珊見狀,立刻催動法訣,以自己所修之魔功全力相爭,試圖一舉突破這層鎮壓自己的結界。
然而梁言卻沒有在此等候的打算,他拿了彆人家的東西,雖然說是兩人默認的交易,但也難保這人脫困之後不會立刻翻臉。
當務之急,還是先走為妙!
想到這裡,梁言後退了一步,抱拳笑道:
“絕天道基也有其極限,晚輩雖然收走了貴宗的大部分氣運,但還是留下了一點香火,前輩此番若是安然脫困,三百年後或可嘗試重振浣溪山莊!至於給五大上宗傳信一事,還是要拜托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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