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本來也沒打算放過這些劫匪,之所以出手懲戒家若煙,也隻是因為她在自己麵前擅自殺人而已。
此刻見她已然低頭認錯,便也沒有再繼續追究。
他低頭看了看這一桌子的酒菜,又不由得搖了搖頭。
艄公“柴狗”本來就是乾的殺人越貨的勾當,這一桌子酒菜哪裡會用心去做,梁言勉強嘗了幾口,就覺得味同嚼蠟。
他雖然早就已經辟穀,但以前做飯的手藝倒是沒忘,此刻眼見船艙內還有許多食材,不由得來了興致,拿起一隻山雞就在火爐邊料理了起來。
家若煙看傻了眼,暗自嘀咕道:“沒想到堂堂人族劍修,還會自己動手烤雞........”
梁言也沒理她,修仙一途,不就是求得心意快活麼?
剛才三杯濁酒下肚,反而勾起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既然船艙中的菜肴都不合口味,那親自動手也未嘗不可!
他可沒有什麼宗門長老、掌座宗師的“仙風道骨”,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唯求隨心所欲而已!
於是乎,這兩人一舟,就順著這並不湍急的河道,向著南方徐徐而行,期間還從船艙中飄出一股淡淡的烤肉香氣...........
也沒過多久,梁言的烤架上就已經發出了滋滋的聲響,熱油順著烤肉金黃色的紋路慢慢滑下,一股濃鬱的脂香滿溢在船艙之內,即便是家若煙這種魔頭,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說,這東西還沒好嗎.........”家若煙小聲地問了一句。
梁言頭也不抬,依舊在耐心地烤著,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火候還差點。”
“哦!”家若煙的喉嚨動了動,眼睛盯著烤架上的肉,似乎想要一把搶過來,直接大快朵頤。
然而她是絕不敢這麼做的,隻能靜靜地等著,就在兩人相對無話之時,梁言忽然眉頭一皺,抬頭向著船艙外麵看去。
家若煙雖然慢了一拍,但很快也反應過來了,同時轉頭向外看去。
隻見河流遠方的邊際線上,有一艘小船緩緩而來。
這本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現象,但放在眼下這個情況卻有些不普通。
要知道梁言他們這艘船可是順流南下,根本不用劃船,但那條小船卻是逆流而上,與梁言二人方向相反,卻也沒有人劃船。
不僅沒有人劃船,以梁言的“混混功”感知,居然還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
就在梁言心中暗暗詫異之時,那艘小船已經到了五十丈開外,船內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哈哈笑道:
“真是好香啊!把某家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人影從船艙中走出。
由於相隔太遠,梁言並不能看清這二人的相貌,他又放出神識,卻驚訝地發現,神識到了這兩人附近的位置,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憑空吞噬了,根本查看不出這兩人一絲一毫的底細!
“來人不簡單!”梁言悄悄叮囑了家若煙一句。
那兩人出了船艙,也並未在自己船上停留,直接足下一點,就順著楚河踏波而來,幾個縱躍的功夫,便跳上了梁言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