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欒仇以為自己即將得手之時,梁言的身周卻忽然浮現出了一層金色光幕,那隻鬼魅般的“猛鬼探雲手”此刻正好一手抓來,卻被這層金色光幕給阻隔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隻紫色的惡鬼之手,此刻正被這層金色光幕給死死吸住,猶如一個待宰的羔羊般瑟瑟發抖。
僅僅片刻的功夫,那鬼手之上就飄出了一股黑煙,接著金色光罩猛然一亮,而紫色鬼手則飛速消融,最終徹底消失不見了。
欒仇做夢也沒想到,梁言居然不閃不避,甚至連頭都沒回,就化解了他的猛鬼探雲手。他自然不知道,這是老和尚混混功的第五相,“諸法空相”。此相專破一切邪魔外道之法,可以說是他天生的克星。
與此同時,梁言已經欺身到了欒仇的麵前,接著右手上金光大盛,向著欒仇的胸口一拳打去。
在這危急時刻,那欒仇倒也不愧是猛鬼宗的築基中期修士,非是一般散修可比。隻見他雙手抱頭,在半空中輕輕一轉,接著就有一片紫霧翻騰而出,將他全身上下全部遮掩了起來。
梁言勢大力沉的一拳,直接砸在了這片紫霧之中,卻沒有感到半分著力點。而等到金光刺破紫霧,原地已經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到欒仇的身影了。
“咦?”
梁言輕咦了一聲,忽然轉頭向著下方看去,隻見法陣左邊的空地上,一陣紫霧湧出,接著一個人影從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赫然正是消失不見的欒仇。
隻不過他此刻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看上去即使躲過了梁言的一拳,自己也受了不輕的暗傷。
“我認輸!”
欒仇現身沒多久,就立刻舉起雙手高叫起來,顯然害怕自己叫得晚了,就連命也沒有了。
梁言眼見此人服軟,就沒有再繼續出手,而是從半空中落回地麵,向著此人微微拱手道:“承讓了!”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取此人的性命。這裡畢竟是百裡府,無論是猛鬼宗還是金錢宗,既然能得到這個爭取名額的機會,那就顯然都與百裡軒關係匪淺。
而他一個外人,本就是為求取名額而來,又如何好在這裡動手殺人?
所以雖然欒仇在比鬥之前放下狠話,梁言也始終沒有真正的動過殺心。否則若是在野外動手,恐怕他一出手就是最淩厲的飛劍梟首。又豈會像現在這樣隱藏實力,隻用“混混功”和“心無定意法”的神通來比試?
這裡的比鬥,說到底隻是一場擂台賽而已,沒必要把自己的家底都暴露出來。
此刻勝負已分,那欒仇也已經心服口服,他向著梁言微微拱手,就退出了法陣之外。而所有猛鬼宗的修士,此刻都是臉色鐵青,向著百裡軒客套兩句,就要告辭離開。
百裡軒見狀微微一笑道:“猛鬼宗的幾位道友遠道而來,到這裡看望我這個糟老頭子,我卻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實在是有些理虧。”
他說著招了招手,身旁立刻就有一個管家模樣的半百老頭上前一步,隻聽百裡軒接著說道:“畢叔,去庫房取一對碧血七星玉,三盒錦鯉迎春符,以及五百枚靈石送給這幾位猛鬼宗的道友,為他們接風洗塵。”
“是!”
那被稱為“畢叔”的管家點頭應了一聲,就向著後方退了出去。而猛鬼宗那幾名修士原本陰沉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其實這次不論是猛鬼宗還是金錢宗,為了得到這兩個鎮劍使的名額,都是送了不少好處給百裡軒的。
而猛鬼宗這次錯失名額,雖然歸根結底是自己實力不濟,本來也怨不到百裡軒的頭上,可百裡軒身為煉器宗師,平時不知與多少宗派打過交道,早就是個老油子了。此時回贈了猛鬼宗眾人一些寶物,僅僅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心頭好受不少,想必日後也不會記恨於他了。
送走了猛鬼宗的修士,百裡軒又轉過頭來,對著金玉葉與梁言微微一笑道:“恭喜金道友與這位梁道友了,此次鎮劍使的兩個名額就分彆贈與兩位了。隻要兩位同心協力,助西門城主成功收取‘紫雷天音劍’,那召集令上許諾的種種好處,自然都少不了兩位的。”
“哈哈!”
此時的金玉葉出了一口惡氣,她走到梁言的麵前,開心笑道:
“沒想到梁道友是藝高人膽大,居然能夠越級挑戰成功,可不比我家那個哥哥,彆說打和自己相同境界的對手了,就是對上比自己低一個檔次的對手,也是能避就避。他是除非築基打煉氣,否則絕不主動出手!”
金枯枝被他妹妹如此一說,臉上卻沒有絲毫慚愧,反而臉色一正,對著金玉葉開口教訓道:“妹妹,你說這話我可就不認同了。爹爹教育過我們,出門在外,就是能慫就慫,活得久才能走得遠。你現在年紀還小,不知道修仙界的險惡,你可知有多少人是扮豬吃老虎的?那些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呐,你看就像這位小哥,他不也是越級打過了猛鬼宗的道友嗎?而反過來,若是他行走在外,難道就不怕被彆人算計嗎?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啊!”
金玉葉突然捂住耳朵,大叫一聲打斷了金枯枝的喋喋不休,接著向他怒目而視道:“你就不能彆這麼囉嗦?”
“不行!”金枯枝十分果斷的一擺手道:“我隻對你囉嗦,因為你是我聰明伶俐、美麗善良、善解人意、秀外慧中、單純可愛、人見人誇、花見花開的妹妹,而最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妹妹啊!”
金玉葉聽後卻絲毫感動之色也沒有,反而兩眼一翻,衝著他撅起嘴巴說道:“那我的哥哥就是好吃懶做、見利忘義、胡作非為、膽小怕事、抱頭鼠竄!”
梁言站在一旁,眼見這兄妹二人此刻大眼瞪小眼,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好笑之感。他搖了搖頭,不再理會二人,而是向著百裡軒拱了拱手問道:
“不知這取劍之日,安排在哪一天?”
百裡軒聞言微微一笑道:
“就在七日之後的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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