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騙我上當!”
梁言此刻嘴唇發白,青筋畢露,整個人身上都是汗如雨下,顯然已經陷入了絕險之境,可他對那“栗小鬆”的話,卻始終是半個字也不相信。
“小子,你若不信,大可以運氣感知一下,看看是否與我存在心神上的聯係。”栗小鬆在天機珠內叫道。
梁言聞言心中一動,他現在體內的靈力狂暴異常,猶如無數道江川大河在他體內左衝右突,根本已經不受控製了。但如果隻是稍稍運氣感知一下,倒是勉強能夠做到。
“也罷,死馬當做活馬醫,反正命不久矣,不如姑且試試!”
梁言心中注意已定,也不再壓製體內靈力的暴動,而是儘全力去調動一絲靈力,默默感知體內的情況。
“咦?”
就在那一絲靈力掃過天機珠時,一股密切而又熟悉的感覺傳來,好像這裡麵的東西本來就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
“居然真的有感應?”梁言嘴唇微張,低聲喃喃道。
“小祖宗喂,這下你可信了吧?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主人了,趕緊把我放出來,我能救你!如果再拖下去,你死了不要緊,害我也要跟著陪葬!”
“栗小鬆”幾乎帶著哭腔喊道:“我已經在神龕內被折磨多年了,今天好不容易得以出來,可不想就這麼稀裡糊塗死了........”
“好了!”
梁言此刻已經痛得有些意識不清了,當即不耐煩的擺擺手打斷他的碎言碎語,同時開口喝道:“怎麼放你出來,教我!”
“你不會用?”天機珠內的聲音拔高了幾分。
梁言頭上冷汗直冒,此刻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根本也懶得開口說話了。
“好好好,小祖宗,我教你!”栗小鬆立刻喊道:“跟我默念口訣:妙氣引清虛,丹霞耀紫微......”
“妙氣引清虛,丹霞耀紫微......”
梁言閉眼默念,同時運轉能夠調動的那一絲靈力,向著天機珠上麵湧去。
嗡!
天機珠上微微震動,竟是從珠內射出一道土黃色霞光,接著一個頭紮雙辮,身穿綠襖的女童從霞光中落下,赫然正是之前被天機珠攝入的“栗小鬆”。
她剛剛脫困,便立刻轉身回頭,伸出肉乎乎的手掌一掌拍在梁言的頭頂,同時一股精純無比的法力從掌心中湧出,順著梁言頭頂的百會穴向下,一路直達他體內的奇經八脈。
之前那些狂暴無比的靈力,在這瞬間就好像士兵遇見了將軍一般,全都順著“栗小鬆”的導引,逐漸向著小腹丹田而去。
隨著時間流逝,在梁言的小腹丹田上方,漸漸凝聚出了一片靈力星雲。這股星雲十分龐大,裡麵蘊含的能量更是恐怖至極,就仿佛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藥。
“星雲”雖然恐怖,但梁言此刻的情況好歹算是穩定了下來,他經脈中的靈力已經逐漸恢複正常流動,各處破損的內臟也在緩緩修複著。
又持續了半刻鐘的時間,等到梁言體內一切恢複正常的時候,“栗小鬆”才緩緩收了手掌,負手站在旁邊,一臉老氣橫秋的模樣道:
“小娃娃根基還算不錯,若不是你自己靈力精粹、肉身堅韌,恐怕等不到老仙我出手,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梁言此刻正在閉眼打坐,聞言驀的睜開雙眼,目光如電射向對麵的“栗小鬆”。
“哎喲!”栗小鬆忽然額頭冒汗,同時齜牙咧嘴、捂著腦袋在地上打起滾來。
“小娃,不!道友,你這是乾嘛?”她一邊在地上翻滾,一邊咬牙喊道。
“哼!”梁言冷哼一聲,對她的問話不搭不理,雙眼仍是死死盯著眼前女童,同時嘴唇微張,口中念念有詞,竟似在施法一般。
“道友!不,主人,老仙我錯了!你快收了‘鎮魂訣’吧!”栗小鬆開始在地上求饒道。
鎮魂訣是一門基礎的法訣,隻有確定了主仆契約後,主人才可以此法訣摧毀對方神識,基本屬於各大仙宗通用的法門,梁言拜入雲罡宗後,也是有所涉獵。
梁言見她服軟,這才收了神通,緊接著問出了他最關心的第一個問題:
“栗小鬆的魂魄現在當真已經死了嗎?”
“這........”栗小鬆臉色猶豫,似乎還在考慮如何回答。
“哼,看來你還是想試試‘鎮魂訣’的滋味了!”梁言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立刻冷聲喝道。
“彆彆!你這忘恩負義的臭小子,剛才要不是本大仙出手相救,隻怕你現在已經是死屍一具了!”
“你那不是救我,是為了自救!再給你一次機會,倘若吞吞吐吐不說實情,我不介意讓你灰飛煙滅!”梁言不領情地冷哼道。
“唉,怕了你了!”栗小鬆擺了擺手道:“那小女娃並沒有死,隻是暫時沉睡在這幅軀殼之中。”
“此言當真?”梁言眼神一亮道。
“哼,我一個萬年大妖,豈會欺騙你一個無知小輩!”栗小鬆臉色不滿地嘟噥起來,不過她轉頭一瞥,正好遇上梁言瞪來的目光,又立刻蔫了下來。
“嘿嘿,開玩笑的,主人你洪福齊天,那小女娃自然也沾了你的光,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眼見這個所謂的“萬年大妖”居然翻臉比翻書還快,梁言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淡淡開口道:“既然如此,你把她的情況和我講講。”
“栗小鬆”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原本我見這女娃娃身為妖族,想必能和我的魂魄更好融合,於是就決定對她進行同化。但哪裡想到,她的體質極為特殊,肉身和魂魄居然都是穩固無比。
“而我自身由於在這裡被困了上萬年,魂魄力量早就衰弱到一個極低的境界,所以短時間內我根本奈她不可。無奈之下,我隻有把她的意識封印起來,先把肉身占住,等以後再慢慢煉化她的意識。”
“原來如此!”梁言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問出了他的第二個問題:
“既然是這樣,那我可否將你請出栗小鬆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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