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梁言跨前一步,拱手道:“晚輩願受閣主一掌。”
他知避無可避,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受其一掌。
“好小子,果然有擔當。”紫衣女子點頭微笑道:“怪不得師兄如此看重你。”
她說著單手一揚,隻見一道粉色手印憑空浮現,朝著梁言徐徐打去。
“噗嗤!”
那手印剛一打到梁言身上,他便覺得一股柔和巨力衝向自己周身百脈,這力量雖然綿柔,但後勁十足,一股強似一股,竟然淵深似海,將他打得噴出一口鮮血。
梁言體內藍光流轉,將散勢法用到極致,也隻能化去這股攻勢的十分之一,餘下綿勁仍是連綿不絕,不斷在他體內炸響。
砰!砰!
梁言左手和右腿之上,各自炸出一片血霧。他悶哼一聲,跌倒在地,胸口急劇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謝........多謝閣主手下留情!”梁言坐在地上,口中結結巴巴的說道。
“哼!”
朽木生冷哼一聲,抬手曲直一彈,一道白色流光從他手中射出,直接落到梁言口中。
這白色流光落入梁言嘴中,他才發現是一枚香氣四溢的丹藥。當下也不猶豫,迅速將其吞下。
隨著白色丹藥滑入梁言的胃中,一股溫熱暖流瞬間散發開來,快速修複著他身上的傷勢。
梁言手臂和腿上的爆傷,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複原,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竟然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沒想到丹藥之妙,竟至於斯!”梁言心中歎道。
紫衣女子見狀,微微笑道:“師兄真是大方,如此療傷聖藥,居然舍得給一個練氣弟子。”
她說著又轉向梁言,臉色冷淡的說道:“好了,你已經受了我一掌,大家兩不相欠,從此和我弈星閣再無關係!日後行走在外,更不可以弈星閣弟子自居,你可明白?”
梁言冷漠點頭道:“梁某明白,絕不會自稱弈星閣弟子!”
紫衣女子點點頭不再多言,隻衝著朽木生告辭一聲,便帶著身後兩人離去了。
朽木生等到眾人遠去,這才轉頭看向梁言,神情間頗有些落寞,
“梁小子,我雖稱你為我的關門弟子,但實際上也沒有教你什麼,今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去走。”
“但你須謹記,修仙之路千難萬阻,無論何時都得謹守本心,一旦本心失守,最終我將非我,縱然修至長生,也不得長生。”
梁言年歲尚淺,經曆不夠,這一番話也隻聽得雲裡霧裡,不甚理解。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小子定當謹記於心。”
“好了,你去吧!”朽木生說完大袖一甩,就化作一道藍色遁光,飛回穀內去了。
梁言目視朽木生飛走,又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轉身下山離去。
...........
三日之後,趙國如雲山脈附近。
一匹黑色駿馬在官道上奔跑,馬上一個灰衣少年,此刻趴伏在馬背之上,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麵色潮紅,呼吸急促,若是有人伸手摸其臉頰肌膚,必會被燙得起泡。
此人正是星夜趕路而至的梁言。
他那天離開弈星閣後,擔心身上有閣主所留印記,一路上快馬不斷,隻向遠離弈星閣的方向逃離。
然而就在第二日晚上,他小腹丹田忽然一跳,接著全身靈力如出欄猛虎,不受控製的在他體內左衝右突。
梁言大驚之下急忙運轉“碧水丹心訣”,但是這次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那些四散的靈力以他體內經脈為戰場,各自為戰,互相攻伐,將他弄了個半死。到得第三天的時候,梁言已經奄奄一息,癱在馬背之上,連意識也模糊了。
原來那唐小雲根本沒有想過要留梁言一命。
她執掌閣主之位多年,早就變得性情冷漠,殺伐果斷,深知斬草除根的道理。
梁言要是平庸之輩也還罷了,但其陣道天賦百年難遇,又得朽木生真傳。未免他日後記恨弈星閣,反而與弈星閣為敵,索性決定痛下殺手,了結梁言的性命。
唐小雲何等修為,一眼便看出梁言體內紊亂的真氣,隻是暫時被某種秘術壓製下來而已。
她借著對梁言出掌之時,將一道暗勁打入梁言體內。這暗勁潛伏兩天,便在昨日發作,猶如一味藥引,將梁言體內惡疾引發。
這一手極其高明,就連當時朽木生在場,也並未有看出絲毫破綻。
梁言體內,本來因“碧水丹心訣”而漸趨平衡的幾股龐大靈力,此刻失去製約,再次在體內橫衝直撞起來。他身體滾燙一片,腦中意識也漸漸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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