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梁言的回答,卓不凡絲毫不感到意外,點頭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梁師弟於陣脈一道天賦異稟,將來閣主或許從輕判罰也未可知。”
梁言對著卓不凡恭敬一拜道:“多謝師兄指點迷津,還請將峽穀位置告知於我,等到妙書法會舉辦之日,我當冒險一試。”
卓不凡一擺手道:“不急,要想進入峽穀,需得通過七種考驗中的一種,而以梁師弟的天賦,必然是要選擇‘破陣’一途的。可若要順利破陣,你還得準備三件物事。”
梁言道:“哦?不知是哪三件?”
卓不凡道:“分彆是靈猴酒,醉人香和天寶銅錢。有了這三樣東西,你才可順利入陣破陣,否則不過是一句空談罷了。”
梁言聽後撓撓頭道:“師弟見識淺薄,卓師兄說的這三樣東西,我居然一樣也不知道,可否請卓兄解惑一二。”
“這個自然。”卓不凡點頭道:“這第一樣靈猴酒,乃是一種名叫金額靈猴的靈獸所釀造,味道醇香甘美,對修道者也具有滋補靈氣的作用。這金額靈猴本身實力不算太強,一般也就練氣五、六層的樣子,但是一般群居於山林之中,擅長團體作戰,還是十分難纏的。”
“不知這金額靈猴一般棲息在哪些地方?”梁言插嘴問道。
“金額靈猴並不罕見,趙國各地都有分布。距離我們最近的乃是西邊的屏風山,以師弟的腳程差不多需要三天時間。”
卓不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至於這第二樣醉人香,乃是趙國一個小型修真門派聞香宗的獨門秘製。這個聞香宗多是女子,擅長許多旁門左道,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宗門,梁師弟要特彆小心。”
梁言點點頭道:“謝師兄提醒,那這聞香宗又在何處?”
卓不凡道:“聞香宗距離此處甚遠,即使驅物飛行也要六七天的時間,來回一趟隻怕師弟已經趕不上妙書法會了。不過好巧不巧,最近趙國幾個小型修真門派都在聯合舉辦一場交流會,聞香宗也派人來參加了,而交流會的地點正是在屏風山上。這醉人香既然是她們的獨門秘製,想必也會帶來交換一些其他資源的。”
“如此說來,倒是梁某走了狗屎運了。”梁言自嘲笑道。
“哈哈,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人遁其一。天道雖然無情,但凡事都有一線生機,想必這便是天道給你所留的一線生機吧。”
梁言聽後搖頭道:“卓兄不要再打趣我了,還是說說這第三件物事吧。”
卓不凡摸了摸鼻子,笑道:“這第三件物事天寶銅錢,卻不是什麼靈器寶物,而是世俗界的古玩。趙國世俗中,前朝皇帝曾經舉全國上下的能工巧匠,輔以許多珍惜材料,共鑄銅錢十二枚,史稱‘天寶銅錢’。後來前朝滅亡,這十二枚銅錢散落民間,成為了極其珍貴的古董玩物。”
“趙國如此之大,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這天寶銅錢?”
“不然!”卓不凡搖頭道:“據我所知,書道之中有一姓馬的弟子,去年似乎得了一枚天寶銅錢,隻要此人願意相讓,那便事半功倍了。”
“原來如此!”梁言恍然道。
“情況基本就是這樣。”卓不凡接著說道:“不論師弟如何打算,都務必早下對策,快去快回。距離妙書法會舉辦之日已經不足半月,若是錯過這次機會,等到監守長老回來,梁師弟就再無任何機會了。”
“多謝卓師兄提醒!”梁言臉色一肅,接著朝卓不凡一揖到地,認真說道:“卓師兄傾囊相告,梁某感激不儘。此番若是僥幸保得性命,將來必為卓師兄做三件事,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卓不凡笑著將梁言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梁師弟不必如此!我也想師弟活得越久越好,若是師弟不在了,我找誰煉丹去?”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卓不凡抬手祭出定光劍,兩人趕回翠竹峰後,梁言為卓不凡重新布下聚靈陣,助其開爐煉丹。
考慮到梁言情況特殊,此次所練丹藥足有平時兩倍之多,至少未來的幾個月內卓不凡是不缺丹藥了,而這也是梁言自己的意思,畢竟他這次可謂破釜沉舟,一旦失敗便是身死道消的結局,卓不凡與其非親非故,卻如此幫助與他,他心裡是十分感激的。
離開卓不凡洞府後,梁言馬不停蹄,又趕往林飛的居所。林飛一天之內第二次見到梁言,明顯愣了下。等到梁言說明來意後,林飛沉默著點了點頭。
“老前輩,該幫的我都幫了,還希望你看中的這個後輩,吉人自有天相吧!”林飛看著梁言離去的背影,默默說道。
第二天早上,天剛蒙蒙亮。
弈星閣的山穀門口,在一塊巨石之上,正橫臥著一個坦胸露乳的醉漢。其左手拿著一個酒葫蘆,右手拿著一支畫筆,在他身前的山壁之上畫有一副山水花鳥圖。
醉漢將酒葫蘆往口中灌了一口,手中畫筆一揚,居然隔空在山壁上畫下一筆,這一筆猶如畫龍點睛,整個山壁上的畫卷都好似活了一般,瀑布飛流直下,群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花骨朵悄然綻放,而鳥鳴清脆,就好似要從畫中飛出。
那醉漢又仔細端詳片刻,終於咧嘴一笑,似乎頗為滿意。
就在此時,從山穀口內走出一名少年,身著麻布灰衣,頭戴一頂草帽,行色匆匆,仿佛一個農村少年。
這少年走到醉漢前麵十丈之處,便停下腳步恭敬道:“陣脈雜役弟子梁言,奉師叔令下山采購,還請長老放行。”
那醉漢隻是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回山壁之上。淡淡說道:“既是奉命行事,可有書函?”
梁言點頭道:“自然有的。”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
醉漢見狀抬手一招,信封便從梁言手中飛出,在空中劃過一圈,輕飄飄的落到醉漢手中。
他將信封拆開看了一會,口中嘀咕道:“嗯......原來是林飛那個小家夥.....這種事情他為什麼要你一個雜役弟子去辦,須知宗門內的規矩是:除非晉升到外門弟子,否則是不可以輕易下山的。”
梁言對此早有準備,淡定回答道:“因妙書法會將近,宗內築基以上的師叔長老都忙碌非常,林師叔座下弟子也各自有事,所以像這種采購一些不重要東西的任務就臨時交給弟子了。”
此言一出,那醉漢沒來由的老臉一紅。梁言看在眼裡,雖然心中奇怪,不過也不便多問什麼。
他哪裡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因為嫌麻煩,在穀內其他人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特意跑到山穀口做個臨時的看門人,好摸魚偷懶,圖個清靜自在。
“咳咳.....”那醉漢咳嗽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快去快回吧。”
梁言心中一喜,朝著醉漢的方向行了一禮,便邁開大步,朝穀外走去。
醉漢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口中嘀咕道:“倒是個有趣的小子,明明五根雜亂,資質低劣,居然能在如此年紀修煉到練氣5層的水平!”。不過隨即又搖搖頭,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轉頭繼續欣賞起自己的“傑作”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