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瞥見她泫然欲泣的雙目,心中一陣激蕩,忍不住道:“你放心,若我高中狀元,一定回鄉接你!”
“真的嗎?”小翠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神采,在得到梁言肯定的答複後,一臉通紅的投入他的懷抱之中。梁言微微一愣,不過還是輕輕環住了她的腰肢...........
三年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天,京城外的古道上,來了一匹懶驢,懶驢之上倒坐著一個青衣書生,背著半人高的竹筐,左手手裡捧著一本書,正搖頭晃腦的讀著。
他右手則拿著一隻竹鞭,時不時在驢屁股上抽上一鞭。懶驢吃痛,哼唧哼唧的往前快走幾步,速度便又慢下來,需要等待書生的下次鞭策。
這一人一驢,來到城門之外,被一個衛兵攔了下來。
書生立馬從驢背上跳了下來,衝著眼前之人拱手作揖道:“在下梁言,乃懷遠鎮進京趕考的書生,還望差爺通融則個。”
衛兵眉頭一皺,問道:“可有鄉鎮薦書?”
“有的有的!”梁言忙不迭的點頭,伸手從袖中取出一個信封。衛兵接過一看,衝身後點頭道:“放行!”
梁言收回信封,衝著衛兵笑道:“謝謝差爺!”
他趕著毛驢走入京城,映入眼簾的是各種富麗堂皇的高樓大院,以及縱橫交錯的繁華街道,不禁暗暗歎道:“京城繁華,果然不是山野之人可以想象的。”
“多年寒窗,便看今朝了。若是高中狀元,那這京城大院,想必也有我的一份!”梁言想到此處,又不由得興奮起來。
就在此時,忽聽一聲馬鳴,梁言回頭看去。隻見一匹高頭大馬正發瘋般的在街上橫衝直撞,上麵還坐著一個年輕公子,衣著不凡,顯然非富即貴。
他騎在馬背之上,雙手死死的揪住韁繩,一臉病態的興奮。口中叫道:“老子讓你跑!讓你跑!今天不馴服你,老子姓名倒過來寫!”說著還一揚馬鞭,狠狠地抽在馬屁股上。
街道上的行人紛紛躲避,一些商戶攤販,更是被掀翻了毯子,場麵混亂不堪。這時人群中傳來一個女童的啼哭之聲,梁言尋聲望去,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此刻嚇哭了坐在地上,而那年輕公子所騎的野馬正發瘋似的亂竄,此刻已經到了女孩麵前。
年輕公子顯然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仍是興奮的揮舞著馬鞭,眼前女孩生死似乎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眼見野馬前蹄高高抬起,下一刻就要踏在女孩身上。忽然斜刺裡衝出一人,伸手抱起眼前女孩,同時一拳打在馬肚之上。
隻聽一聲悲鳴,野馬口吐白沫,向一旁栽倒,將身上的貴公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這是在找死!”人群後麵竄出十幾個護衛,手忙腳亂的將那貴公子扶起,其中一個護衛怒吼道:“你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嗎?我家公子可是當朝禮部尚書李大人的獨子!”
他話還沒說完,那貴公子已經緩過氣來,高聲叫道:“來人,給我將這小子往死裡打,打死了算我的!”
此言一出,旁觀的眾人紛紛後撤,生怕惹禍上身。那十幾個護衛麵露猙獰之色,各自取出武器急吼吼地撲向梁言,一副不願給他人立了首功的樣子。
梁言卻絲毫不懼,隻將女童護在身後。
半柱香後,街上圍觀的人群已經是目瞪口呆。
人說雙拳難敵四手,可眼前一雙肉拳,明明毫無花哨,直來直去,卻偏偏打得十多個身手不凡的護衛抱頭鼠竄。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這些人已經全部躺下,傷的傷,殘的殘,更無一人可以爬起。
那貴公子顯然也沒料到梁言居然有這種身手,心中微微驚慌,臉上卻狠厲的說道:“你小子可以啊!敢在京城之中觸我李尋的眉頭,咱們走著瞧!”說罷也不管這些護衛,在幾個仆人的攙扶下,快速離開了。
此時人群中才有一對夫婦衝出來,千恩萬謝地從梁言手中把小女孩接過。梁言默默觀察女童神色,確認是其父母後,便也放他們離開了。
大街之上的一場鬨劇,此刻曲終人散。圍觀的人群也都紛紛離去,可臨街的一座閣樓裡,卻坐著一個紅衣女子,此刻正捧著一杯清茶,雙目怔怔的看著梁言離去的背影。
旁邊一個丫鬟見狀,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道:“這山野來的傻書生,得罪了李公子,還想考取功名,我看是癡人說夢囉。”
那紅衣女子卻仿若未聞,仍是癡癡地看著街角。丫鬟見她神魂不屬,不由得取笑道:“傻小子倒有傻福氣,將我家小姐的魂勾了,嘻嘻!”
紅衣女子仿佛才反應過來,臉上紅彤彤的,伸手在丫鬟額頭上一敲,道:“你個憊懶的丫頭。”
隻是她雖然語帶嬌嗔,杏眼含怒,卻似乎對丫鬟話中所言,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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