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童?”之前那人怒道:“兄台看不起我等?”
白衣公子橫了他一眼道:“怎麼?你們莫非怕了我家的小小書童了?”
在場之人被他一激,紛紛叫道:
“比就比,還怕了他不成!”
“就是!給他點顏色瞧瞧。”
“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先鬥他這小廝,再鬥本尊,叫他輸得心服口服!”
那孔姓書生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咳嗽一聲說道:“這第一陣就由孫兄先來吧。”
“那孫某就先獻醜了,”孫姓書生聞言說道:“聽好了小子,這第一陣就以‘山’為題。”
書童點頭道:“可以!”接著右手一伸,作了個“請”的手勢道:
“便請孫兄獻醜吧!”
這“獻醜”二字一般都是用於自謙,這書童居然請彆人“獻醜”。孫姓書生氣得兩眼一瞪,心道:“等會要你好瞧。”
他心中這樣想著,開始背著雙手在亭中踱步,良久後吟道:
“南山青峰絕人間,可掃白雲煉金丹!”
“秒啊!”
周圍眾書生不禁拍手讚道。其中一人更是搖頭晃腦道:“永樂南山,高聳入雲,人跡罕至,的確非人間景色,住在那山頂的當然隻有仙家,也隻有仙家才可做這掃雲煉丹之事了!哈哈!”
眾人自以為勝券在握,有人取笑道:“小書童何曾見過這陣仗,興許也就會寫幾個大字罷了,要他對出這下兩句詩,恐怕得想個十年,哈哈!”
“十年倒也不必,十息即可!”那書童雙手背在身後,兩眼一翻道:
“崇丘蝶影天上花,自照明月舞劍仙!”
此詩一出,大廳之中霎時鴉雀無聲,隻因書童的這兩句詩詞和之前孫姓書生所出的前兩句,無論是意境還是文采,都完美相融,甚至還隱隱高出一籌。
要知孫姓書生是出題之人,做出前兩句都是千難萬難,這小子幾息之內竟然馬上對出後兩句,若不是此刻陣營敵對,倒要叫人拍案叫絕的。
不過那白衣公子聽到書童所作詩詞,不知為何臉上居然升起一抹紅暈,一雙大眼也不自覺的瞥向亭外。
就在亭內書生麵麵相覷的時候,先前那周姓書生冷哼一聲,開口道:
“狐狸得誌便猖狂,書童可笑賣瘋癲!”
眾人聽後又都精神一振,笑道:“周兄誠不欺我也,哈哈哈!小小書童,可笑可笑!”
那書童聽後也不作惱,隻淡淡笑道:
“窮酸作腐意難抒,秀才自欺互相吹!”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哪還不知他暗諷亭內書生空有大誌,其實毫無真才實學,不過在此互相吹捧聊以自我安慰而已。
周姓書生臉上一黑,怒道:“你個小廝亂吠什麼?”說著卷起袖子,作勢就要上前打人的樣子。
可那書童毫無懼色,將手中刻著繁花的寶劍在空中揚了揚,周姓書生立刻膽氣一泄,訕訕縮回脖子。他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方才不過一時上頭,此刻看到書童手中居然握有“凶器”,立馬便做了縮頭之龜。
之後眾書生輪流上陣,均是對詩對不過,罵人也罵不過,打又不敢打,直把這書童恨得牙咬咬。
忽聽亭外一人高叫道:“馮大學士到了!”
眾人眼睛一亮,仿佛盼來了救世主,紛紛讓開一條路。隻見一個寬袍大袖的男子闊步而來,這人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儀表堂堂。
他一進長亭,便有書生衝他說道:“馮大學士您可算來了,此人牙尖嘴利,胡說八道,在這裡實在是有辱斯文,還請馮大學士為我們做主啊。”
“哦?”那馮姓學士卻不理他,隻是眯眼瞧著那白衣公子,片刻後說道:“兩位胸懷大才,怎得來這太平居也不通知馮某一聲,失了禮數,還請兩位見諒。”
白衣公子一擺手道:“我們也是隨意閒逛,興之所至,才與各位切磋一二的,既然擾了大家雅興,這便告辭吧!”
馮姓學士挽留道:“兩位何不來內院小坐片刻,嘗嘗我這上好的雲霧茶,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啊。”
此時那書童接口道:“謝過馮大學士了,我家公子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的,還請見諒。”
“這樣啊......”
馮姓學士點點頭,也不再挽留,而是雙手背在身後,兩眼微眯的看著那白衣公子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白衣公子和其書童,自然便是男扮女裝後的唐蝶仙與梁言二人了,隻是不知為何,唐蝶仙此時頸脖之上,並沒有帶著那貔貅吊墜,身上修為氣息一覽無餘。
若是有修真人士在場,必能認出其練氣五層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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