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聲!梁言背後的靈木散落了一地,他兩眼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天大的好事?”
唐蝶仙白了他一眼,嗔道:“這還不算好事嘛?你有幸跟隨本小姐下山長長見識,這不知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要不是我洞府內的那個仆從木頭木腦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梁言聽後沒好氣道:“那你還是找你那仆從去吧,這麼重要的差事我怕勝任不來。”
唐蝶仙立刻說道:“彆啦,好師弟,你好歹是練氣1層的修為,雖然實力弱小,但也能勉強幫上我啦。”接著又幽幽說道:“我是第一次下山執行任務,難道你忍心看我一個人嗎?萬一失敗了,說不定.........說不定就死在外麵了,成為一具孤魂野鬼,淒淒慘慘......”說著說著,雙眼迷蒙,泫然欲泣,似乎就要哭出來了。
“唉,好了好了!”梁言立即一擺手道:“怕了你了,我幫你就是了。”
“哈哈,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你!”
梁言抬頭看去,隻見唐蝶仙眼帶促狹之色,嘴角上揚,一臉的笑意盈盈,哪裡還有半分剛才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不禁咯噔一聲,暗道自己一世英名,卻著了這女子的道了。
但此時話已出口,再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沒好氣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我梁言豈會食言而肥!”
“哈哈,妙極!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師弟,好童子!”唐蝶仙拍手笑道,尤其在“童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梁言翻了翻白眼,故意跳過話題,問道:“你此次下山曆練所接的任務是什麼?”
唐蝶仙聽後收起笑意,臉色一正道:“我弈星閣乃趙國第一大宗,趙國境內很多靈礦都是劃歸到我宗名下,而我宗也都會派遣弟子駐紮。但很多小型的靈礦支脈,我們不可能派出修真弟子前去,一般都是安排一些世俗中的內家高手坐鎮。其中一條小型支脈便在永樂鎮附近,最近兩年忽然與宗門斷了聯係,也沒有靈石上繳,我接到的任務,就是過去調查此事。”
“原來如此。”梁言點點頭,這唐蝶仙已有練氣5層的修為,若是去處理這樣的世俗任務,應該不會有太大風險,既然自己已經失口答應,那便勉為其難跟她走上一遭吧。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那唐蝶仙又嘻嘻一笑,朝他扔出一物。
梁言下意識伸手接過,入手之中,隻見是一柄寶劍。劍鞘上鑲滿五顏六色的寶石,顯得華麗異常,劍柄之上更有數朵花卉圖案,十分靈秀。
“小師弟接好了,這是百花劍,出了宗門你就是我的奉劍童子啦。”唐蝶仙說完朝他做了個鬼臉,便笑嘻嘻地轉身走了,隻留下梁言一人,抱著一柄寶劍,滿臉黑線的站在原地.......
七日之後。
廬陵江是趙國一大名江,其江水清澈,兩側絕壁多生怪柏,山高水秀,明麗異常。尤其廬陵江一年四季江水靜謐,不興波浪,舟行其上如履平地,堪稱一絕。
此刻廬陵江上,正泛著兩隻木舟,緩緩前行。
其中一隻木舟有七八丈長,寬約三丈,木倉前後兩門均有紫色門簾遮掩,門楣之上,更有各色珠寶點綴,顯得秀麗異常。
另一隻則十分短小,隻有大約兩丈長,周身成漆黑色。
此時忽然從秀麗木舟中傳來一陣琴聲,琴聲嫋嫋,舒緩流暢,時而柔情似水,時而淺唱低吟,叫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
這琴聲獨奏了一段時間,忽然從那黑木舟中傳來一陣笛聲,笛聲憤慨激昂,雄壯奔放,轉折處更是艱澀刺耳,仿佛對這世間之事極其不忿。
琴聲被笛聲所擾,沒多久就彈不下去了,偌大的江麵上,隻剩竹笛獨奏。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從木舟上忽然傳出一個聲音道:“哪位朋友在此吹奏,大江之上,獨自一人未免乏味,何不來舟內一敘?”。聲音悅耳動聽,不辨喜怒。
此言一出,笛聲戛然而止,江麵上空蕩蕩的再無聲響,接著一道身影從黑木舟中躥出,淩空一躍,落在廬陵江上。
此人腳踩江麵,踏水而行,如履平地,轉眼間就到了秀麗木舟之前。他腳尖在江麵上輕輕一點,整個人淩空飛起,輕飄飄的落在木舟之上。
來人青衣長衫,腰玄一口龍紋寶劍,麵目也算清秀英俊,隻是似乎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眉眼間更是一股說不出的落寞蕭索之意。
如果有武學宗師在此,必會默默點頭,此人年紀輕輕,武功造詣確是非凡,剛才那淩波踏虛的功夫,已是頂尖的輕功。而且此人踏水而行數裡之遠,登上木舟,氣息卻絲毫不亂,顯然內力深厚,必是一個武藝高強的江湖好手
青衣人上前拉開艙門木簾,眼神往裡一掃。隻見裡麵一張方桌,上麵架著一個朱紅色古琴,旁邊點著一個香爐,檀香嫋嫋,猶如夢幻。
桌後坐著一個白衣女子,麵容清麗,雙眼燦若星辰。而她身後則站著一個灰衣少年,十六七歲的樣子,兩手交叉胸前,抱著一柄華貴寶劍。嘴角微微上翹,似乎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來人雙手抱拳行了一禮道:“在下陳卓安,可是姑娘邀在下登船?”
那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裡除了我們主仆二人,還有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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